一一四
是我這顆把你當王冠戴的心
一口喝干了帝王病——喜歡阿諛?
還是,我該說,我的眼睛說得真,
你的愛卻又教給了我眼睛煉金術——
我眼睛就把巨怪和畸形的丑類
都改造成為你那樣可愛的天孩,
把一切劣質改造成至善至美——
改得跟物體聚到眼光下一樣快?
啊,是前者;是視覺對我的阿諛,
我這顆雄心堂皇地把阿諛喝干:
我眼睛深知我的心愛好的食物,
就備好這一杯阿諛送到他嘴邊:
即使是毒杯,罪惡也比較輕微,
因為我眼睛愛它,先把它嘗味。
譯解
詩人問:這種古怪局面(指上一首中所述)究竟何由?是由于對詩人的“阿諛”(第1、2行)抑或由于愛友的愛教了詩人的眼睛以“煉金術”(第3—8行)?詩人認為是由于前者,即“視覺對我的阿諛”,即使這阿諛有毒,他也要一飲而盡。所謂視覺對我的阿諛,指眼睛把各種東西的形象全變成愛友的可愛形象。阿諛是使人舒服的但又是虛偽的。所謂煉金術,指愛友的愛或詩人對愛友的愛使詩人的眼睛具有一種法術,能把見到的一切低劣的東西真的變成美好的東西(像愛友那樣)。煉金術被認為能把一般金屬變為真金。
第2行,“帝王病”:人們往往在帝王面前粉飾真實的情況。
第6行,“天孩”(Cherubins)是天使之一種。
第12行,“他”指“心”。
第14行,“它”指杯中物即“阿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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