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詩詞研究《毛澤東的人生觀與詩詞的時空相》

毛澤東的人生觀與詩詞的時空相

▲程 杰

毛澤東是本世紀中國最偉大的人物。毛澤東的偉大，不僅僅在于他為我們這個民族的解放和進步立下了豐功偉績，也不僅僅在于他富有智慧和創造力的思想給我們留下了一筆豐厚的理論遺產，還在于他那無產階級革命領袖和導師的人格風范，為我們樹起了人生楷模。我們發現，“走下神壇的毛澤東”依然洋溢著超凡的魅力和拔俗的氣質。近幾年大量的回憶、傳記等紀實類作品，通過一系列切實平常的事件和細節，烘托出了毛澤東那充滿詩意的個性：奮斗意識、平等理想、道德情感、浪漫想象、機巧言談、文人雅趣以及無拘無束的任隨作風。本來，人的性格是多面的，是各種因素的活潑的有機統一體。偉人也不例外。毛澤東的偉大不僅在于他的歷史貢獻，也表現在他那充滿詩意的個性所具有的感染力和吸附力。曾在毛澤東左右工作過的楊尚昆這樣深情地回憶道：

“見到省里、縣里的干部，他(筆者案：指毛澤東)總要先講講開玩笑的話。比如到石家莊附近的正定縣，他就講，趙子龍是你們這里人，你們知道不知道?到河南，他就講關云長不是山西人，是河南人;說關云長本不姓關，因為在河南有了人命案，逃往山西，到了潼關，人家問他姓什么，他一下子說不上來，一看這里是潼關，就說我姓關。后來我看到筆記小說上有這樣說的，毛主席大概也是從這種書里看來的。像這類掌故，毛澤東知道得很多。他談這些掌故有什么道理呢?他對我說，就是要采用這種方法，把空氣搞得活一些，使大家不拘束。”

毛澤東的對手張國燾也在他的回憶錄中承認，在共產黨早期的領導人中，毛澤東是最善于同時與新舊兩派、三教九流各色人等打交道的人。不難想象，這種左右逢源、游刃有余、八面玲瓏、生動活潑的交際風格對于其領袖魅力和偉人業績的完成具有何等的作用!我們應該進一步認識他的業績，理解他的思想;同時我們必須深入他的內心世界，把握他的情感個性。正如他的思想中有一個“活的靈魂”一樣，毛澤東這一偉人形象也有豐富的活生生的內容：他的意志，他的情感，他的性格，這些不僅構成了可資觀照的獨立價值，更重要的是，這些活的內容作為心理基礎直接決定了他的行為作風和致思趨向，從而賦予他的業績和思想以獨具的風采和獨到的偉大。毛澤東既是一個歷史形象，同時又是一個個體形象。現在我們需要的是全面地、有機地去理解他、認識他。

毛澤東的詩詞創作，是他情感生活的一個方面。作為感性地顯現生命本質的審美創造活動，藝術與人的情感個性、心理特征有著直接和有機的聯系。從毛澤東創造的藝術世界入手，可以有效地透視毛澤東的人格世界;同樣，在相反的方向，把定毛澤東的性格特征和情感心理，也有助于把握毛澤東詩詞創作的藝術真髓。這樣的工作，在毛澤東被神化了的時代是不可能的。如今，毛澤東已褪去了“神化”的色彩，以親切、生動、活潑而又不失高妙的形象走向我們，我們應該以同樣無忌的、活潑的思路迎上去，從毛澤東的現實人格入手，把握毛澤東的審美人格內涵和藝術創造精神。我們理應爭取到更多生動活潑、美妙有趣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