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鑒賞·《喜遷鶯》·蔡挺

蔡挺

霜天秋曉，正紫塞故壘，黃云蓑草。漢馬嘶風(fēng)，邊鴻叫月，隴上鐵衣寒早。劍歌騎曲悲壯，盡道君恩須報(bào)。塞垣樂，盡櫜鞬錦領(lǐng)，山西年少。談笑。刁斗靜，烽火一把，時(shí)送平安耗。圣主憂邊，威懷遐遠(yuǎn)，驕虜尚寬天討。歲華向晚愁思，誰念玉關(guān)人老?太平矣，且歡娛，莫惜金樽頻倒!

這是一首愛國詩詞，作于作者在渭州期間。《宋史》本傳說，蔡挺“在渭久，郁郁不自聊，寓意詞曲，有‘玉關(guān)人老’之嘆”，寫下《喜遷鶯》這樣慷慨雄豪的詞篇。紫塞，即長城，因其土紫色而得名。漢馬，借指宋軍的戰(zhàn)馬。邊鴻，邊塞的大雁。隴，隴山，在今陜西省隴縣至甘肅省平?jīng)隹h一帶。劍歌騎曲，指軍歌。塞垣，邊塞城墻，這里指邊塞界。櫜鞬(gao jian)，裝甲胄、弓箭的袋子。錦領(lǐng)，質(zhì)地好的戰(zhàn)袍。山西，指華山、太行山以西地區(qū)。刁斗，古時(shí)軍用銅器，可容一斗，白日作飯，晚間打更。

全詞以邊塞生活為主體，上片描繪邊塞秋曉圖景，霜天無際，戰(zhàn)馬嘶吼，邊鴻鳴叫，隴山上身著鎧甲的士卒在寒風(fēng)中戍守，將士們高唱軍歌，表現(xiàn)出從軍守邊之樂。字里行間，洋溢著昂揚(yáng)向上的主調(diào)。下片，寫朝廷采用綏邊策略，用仁義感化邊外之民，窮荒邊塞，太平安寧，所以詞人生出歲晚難歸、年華空逝的憂愁。宋代魏泰《東軒筆錄》卷六稱此詞“盛傳都下”。足見它在當(dāng)時(shí)的影響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