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鑒賞·《水龍吟》·朱敦儒
朱敦儒
放船千里凌波去,略為吳山留顧。云屯水府,濤隨神女,九江東注。北客翩然,壯心偏感,年華將暮。念伊嵩舊隱,巢由故友,南柯夢,遽如許! 回首妖氛未掃,問人間英雄何處?奇謀報(bào)國,可憐無用,塵昏白羽。鐵鎖橫江,錦帆沖浪,孫郎良苦。但愁敲桂棹,悲吟梁父,淚流如雨。
朱敦儒,北宋末年的詞人。他一生中做官的時間極短,長期隱居江湖間,過著“旗亭問酒,蕭寺尋茶”的生活。人們稱他“天資曠達(dá),有神仙風(fēng)致”。《水龍吟》,就是在金兵南侵之后的感時書憤之作。
詞的上片以景語開頭,徐徐引入題旨。放船凌波,飄然千里;一個“去”字,表明毫無羈絆,隨心而行。但是,吳地的江山又勾人心魄,引人留顧,詞人在感情上出現(xiàn)了曲折和矛盾。接著,一連三句寫景:天上烏云密布,江中波浪翻騰,眾水匯流,滾滾東注。這一派肅穆而雄渾的氣勢,觸發(fā)了詞人的故國沉淪之悲,使他深深地陷入了國運(yùn)衰微、華年將逝的痛苦之中。“翩然”三句,上承“放船千里凌波去”,表現(xiàn)了詞人想超脫而又不能超脫的矛盾心情。然后通過對巢由“伊嵩舊隱”生活的回憶抒發(fā)了故國之思。
下片波瀾陡起,用“妖氛未掃”這具有強(qiáng)烈感情色彩的句子,表現(xiàn)了詞人對金人侵略和南宋統(tǒng)治者偏安一隅的憤慨。接著,詞人又用晉軍滅亡吳國的典故,渲染了金人南下不可一世的氣焰,感慨國勢難以挽回。在無可奈何的悲慨中,詞人只有“愁敲桂棹,悲吟梁父,淚流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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