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萬里《七言詩·傷春》原文|譯文|注釋|賞析
楊萬里
準擬今春樂事濃,依然枉卻一東風。
年年不帶看花眼,不是愁中即病中。
【原詩今譯】
原說今春好好快樂一場,
依然辜負了溫煦的春光。
年年都沒有賞花的眼福,
愁剛離開病就登門拜訪。
【鑒賞提示】
蘇軾、黃庭堅的詩歌將宋詩的發展推向了高峰,體現了一代特色。但以黃庭堅等人為首的“江西派”提倡的“點鐵成金”“奪胎換骨”的作詩主張卻將學詩、寫詩限制在效法古人舊作的狹小范圍之內,而忽略了詩人的思想感情和對生活的觀察、體驗和積累,從而把詩歌創作引向了新的形式主義道路。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楊萬里的“誠齋體”詩歌作為對江西派的一種修正,是有其積極意義的。
這首《傷春》詩寫的是詩人在日常生活中的感受。春日可樂,而自己卻非愁即病,年年都辜負了大好春光,這種主觀與客觀的矛盾對立使詩人禁不住感慨萬端,發出一種無可奈何的嘆息。讀罷此詩,我們仿佛看到了詩人愁病交加的面容、苦笑的表情和自嘲的意味,給人留下了難忘的印象。不假雕飾,自然渾成,而詩意詩味即在其中,這正是“誠齋體”的成功之處。
楊萬里在《荊溪集自序》中談到自己做詩時,曾說:“步后園,登古城,采擷杞菊,攀翻花竹,萬象畢來,獻余詩材。蓋麾之不去,前或未應,而后者已迫。”在他看來,平日所見所聞及所感似乎無不可以成為詩歌創作的材料,這和江西派“閉門覓句”,講究“無一字無來處”,“雖只字半句不輕出”的苦吟自然是大不相同的了。但“誠齋體”也有其弊病:由于寫作比較“隨便”,有些詩藝術概括不夠,境界不高,社會意義也不大。此首詩可以說是個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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