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鑒賞·《羅敷歌》·賀鑄

賀鑄

自憐楚客悲秋思，難寫絲桐。目斷書鴻。平淡江山落照中。誰家水調聲聲怨，黃葉西風。罨畫橋東，十二玉樓空更空。

本詞上片抒寫客居悲秋之思。起首兩句為愁思總概。“自憐”二字，已見孤苦情狀。接著以宋玉自況。宋玉，楚人。他的《九辯》抒發羈旅行役和悲秋之苦。“難寫絲桐”是說悲苦情感，即使用音樂也難以表達。“目斷書鴻”句，寫極目遠眺，望斷長空飛雁。“平淡江山落照中”，亦是眺望所極。“平淡”二字下得極妙，作者無心觀景，自然覺得景象平淡無奇。

詞的下片抒發懷人之感。“誰家水調聲聲怨，黃葉西風”兩句，寫西風吹落黃葉，也吹送來不知誰家奏出的哀怨凄清的水調曲。水調，曲調名，屬商調曲，其聲最為怨切。“罨畫橋東”。“罨(yan)畫”，雜色的彩畫。這個比喻寫出了橋東一帶的繁華。“十二玉樓”，是傳說中仙人的住所，這里其實是青樓的美稱。人去樓空，感情上也更加空虛。聚散無常的人生感慨，自然地凝成一句“十二玉樓空更空”的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