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黿渦

【原文】

南山之瀑水兮，激石瀑似雷驚①。人相對兮，不聞語聲。翻渦跳沫兮蒼苔濕，蘚老且厚，春草為之不生。獸不敢驚動，鳥不敢飛鳴。白黿渦濤戲瀨兮②，委身以縱橫。主人之仁兮，不網不釣，得遂性以生成③。

【注釋】

①（hào）瀑：泛著白光的瀑布。，水泛白光的樣子。

②白黿（yuán）：白色的大鱉。瀨（lài）：急速的水流。

③遂性：順應本性。生成：長成。

【譯文】

南山上的瀑布啊，激流到石頭上泛著白光的瀑布，水流聲好似驚人的雷電。人站在瀑布下聽不見對方說話的聲音。翻滾的渦流和跳躍的白沫打濕了蒼苔，苔蘚又老又厚，春草都因此長不出來。野獸經過這里的時候不敢騷擾，鳥雀飛過的時候不敢啼鳴。白黿在急速奔流的波濤中嬉戲啊，它將自己托身給肆意縱橫奔流的流水。王真是仁義啊，不撒網不垂釣，（白黿渦里面的生物）能夠順應本性長成。

【賞析】

《楚辭·九歌·河伯》中有“乘白黿兮逐文魚，與女游兮河之渚”一句，王逸注云：“大鱉為黿，魚屬也。”現代生物學中，黿是龜鱉科中的一屬，以體型大為特點，可重達100千克，喜歡生活在水底。在詩人見到難得一見的大鱉，為這一少見的生物隨筆寫成一首雜言詩。

詩歌大部分文字在描繪瀑布的恢宏氣勢。瀑布聲音驚人且水流湍急，青草難以扎根，而在這湍急的水流之下，卻長成了巨大的鱉魚。鱉魚為何能長得這么大呢？詩歌最后兩句點名主旨：大鱉得以長成，歸功于王上實行仁政。詩歌借探討大鱉長成的原因，抒發了作者對仁政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