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和答禽語

【原文】

南村北村雨一犁，新婦餉姑翁哺兒①。

田中啼鳥自四時②，催人脫袴著新衣。

著新替舊亦不惡③，去年租重無袴著！

【注釋】

①餉：伺候，喂食。

②四時：四時分明。

③惡：差，令人厭煩。

【譯文】

南村北村，雨過后，人們趕著犁田，新婦帶飯到田中給家姑吃，家翁在喂小孫兒。

在田中啼喚的鳥兒是四季分明的，催著人們脫掉舊衣穿新衣。

穿上新衣，替換舊衣，本來也不賴，但去年的租稅重，人們窮到連簡陋的衣服也沒得穿！

【賞析】

宋初詩人梅堯臣寫了四首《禽言》詩。歐陽修、蘇舜欽亦同時有作。

后蘇軾又寫了《五禽言》詩，其中布谷詩云：“南山昨夜雨，西溪不可渡。溪邊布谷兒，勸我脫破袴。不辭脫袴溪水寒，水中照見催租瘢。”因布谷鳥的鳴聲似“脫卻破袴”，故從禽聲的諧音展開想象，表現較深刻的思想意義。黃庭堅和的就是這首布谷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