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鑒賞·《柳梢青 楊花》·周晉

周晉

似霧中花，似風前雪，似雨余云。本自無情，點萍成綠，卻又多情。西湖南陌東城，甚管定、年年送春。薄幸東風，薄情游子，薄命佳人。

周晉的這首楊花詞直以柳絮為描寫對象，清新可愛，流暢蘊藉。詞章一開始，就連用三個比喻狀寫柳絮的形態： “似霧中花”，形容其朦朧縹緲; “似風前雪”，形容其飄逸漫卷; “似雨余云”，形容其輕柔淡遠。之后，詞人又用“無情”與“多情”，來描寫它的神態。(按：楊花乃柳樹子所帶的白色絨毛，因而也叫柳棉。在科學不發達的時代以為楊花落入水中可以使水面長出浮萍，這自然是一種誤解，但不失為一種美好的想象。)下闋又從另一角度描寫柳絮楊花的命運：西湖、南陌、東城……隨處都可看到楊花的蹤跡。它是送春的使者，又好像它遺棄了春天——它既像薄情游子，又像薄命佳人。看來詞人這首詞是借詠楊花，表現一種對人生的感嘆：人、生活，即無情又有情，既薄幸人也被人薄幸，它飄忽迷離，為別人制造悲劇，自己也是悲劇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