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現代詩歌·龔自珍·己亥雜詩》詩詞原文|題解|賞析|配圖

題解

龔自珍處于晚清面臨衰亡的時代，仕途不如意加上政府的危機，壯志難酬，他毅然在48歲時辭官南歸。他的大型組詩《己亥雜詩》作于辭官的道光十九年己亥(1839)，包含了351首絕句。這首詩是第一二五首，是他在路過鎮江時，應道士之請而撰寫的祭神詩。詩末作者還加了個巧妙的自注：“過鎮江，見賽玉皇及風神，雷神者，禱祠萬數，道士乞撰青詞。”按照常理，寫青詞應該“不問蒼生問鬼神”，然而作者卻反其道而用之，借此表達作者渴望治國人才的心情。

原文

九州生氣恃風雷^②，萬馬齊喑究可哀^③。

我勸天公重抖擻^④，不拘一格降人材^⑤。

注釋

①己亥：道光十九年(1839)。 ②九州：用九州代稱中國。恃：依靠。風雷：風神和雷神。 ③萬馬齊喑：比喻當時社會死氣沉沉，一切生氣都被扼殺。喑，啞，無聲無息。究，終究，畢竟。 ④天公：老天爺。抖擻：振作，奮發。 ⑤不拘一格：不拘泥于成規。降：降生，涌現。

賞讀

作者通過描寫社會“萬馬齊喑”的現象，表達他對扶危濟世人才的渴望，同時闡述了產生“萬馬齊喑”的社會根源。

“九州風氣恃風雷，萬馬齊喑究可哀”，這首詩開篇就強調了風雷二神的重要性。它們可以讓我們的神州大地充滿勃勃生機，這與自注里的風神、雷神及原意相呼應。風神與雷神共同作用的結果會產生雨和電，當幾種自然現象一齊到來，必定是個轟轟烈烈的場面。這里以風雷暗示現實。第二句寫現實社會中“究可哀”的感嘆，實在情理之中。一聲驚雷，響徹天地，讓人警醒，打破這“萬馬齊喑”的局面，迎來“九州生氣”的情景，可這一矛盾卻遲遲得不到解決。“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這一句，作者一個“勸”字，表明作者的態度。是以不卑不亢、面對面的表述;一個“重”字則表明作者希望再次看到天公振奮的情景，抖擻的精神。“不拘一格降人才”表露了作者對人才的態度和其艱辛的等待。這兩句實是對上層統治者的中肯建議：對人才要不拘一格，充分利用天下賢士，形成一種風雷交加的壯觀之勢，徹底打破“萬馬齊喑”的沉悶局面，讓社會出現一種嶄新的精神狀態。

作者在這首詩里以借喻的手法描寫了當時社會的不良現象，表達了作者渴望社會能夠改革，渴盼有識之士可以充分發揮自己的才能去做有益社會的事的愿望，作者的愛國之情也溢于言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