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致他
一
當你看見我處于歲月的艱辛,
備受稱贊的美貌已離我遠逝。
我的眸子已不是耀眼的星辰,
忘卻了無憂靚麗的少女名字;
當你的情感讓步于你的理性,
判斷力回憶起我珍藏的娉婷。
盡管它的過程你幾乎不知曉,
你卻煩惱它們竟已如此凋零:
我的記憶是失去而不是失誤,
“時光”那獵手僅僅盤算殺戮,
知道我在靈魂里是一模一樣,
她會不惜生命寬恕你的惡行!——
你是否不會賦予往年的柔情:
友誼之手扶她走下生命的山崗?
二
或許,在我身殞以后很久很久,
另一個如我的容貌、聲音和思想,
將會使你回想起我的所言所說,
也讓你記起你的愛情如何消亡。
你或會停下,心想“可憐的姑娘”!
對我一聲嘆息,是充分的回報,
一個人把她的全部都給予了你,
而你的回報尚不如債務的據契——
你這么想著,你將永遠看不見
你稀薄的思想用兩個小詞表現,
對于我絕不是轉瞬即逝的幻象,
而是我整個一生在舞臺上出演,
你在它斷斷續續的化裝舞會上,
一個念想:如我在你的一生一樣。
三
我將始終愛你;我將愛你始終!
死神將帶我離去,眼神很納悶,
自從最后一次道別,他還未曾
發現憑權限要安排的定居之人。
這里,我不用關心朋友、親人,
或溫柔地與我相處的青春少年;
在我的時光里遇到的幸福人們,
他們經營著愛的宏業,我似乎
麻木,一如風向標蛀壞了中樞,
在蛀蟲來之前忠誠于風的親吻:
被現在的靈魂唾棄,他們寧肯
記憶與心靈扯斷,生活為宏愿,
我往日顯示魅力的伶俐已消失,
沒有任何愛的痕跡能讓我凝睇。
四
這個愛情剝奪了我全部的人性;
我只能詛咒她,祈禱她快快死,
因為給予你愛并得到你的柔情——
饜足了否則會饜足自己的心靈!
我不知曉多么的愛,全部生命
僅僅是我為愛添加的一個單元;
我只知道我的生命即你的生命——
憑著狂喜因為分離而融為一體。
這樣我抓住你的豐富,至于她,
放開手,盡管茫然的眼睛相助;
難道你會因而恨我深深的嫉妒,
毫不介意地凝睇我深藏的情意?
相信我,失落之人,愛更可愛,
倘若以自私的方式把呻吟塑裁。
186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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