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的尾巴
元雜劇是我國文學史上的一朵奇葩.是中國文學寶庫中一顆璀燦奪目的明珠。在反映社會的深度和廣度上都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它揭露了社會的黑暗,反映了民族、階級等多方面的矛盾,描述了那個時代的風俗人情。
在作品中,元雜劇作家們代表受迫害的弱者的愿望向封建統治者和惡勢力進行抗爭,他們為受禁錮的青年男女們爭取愛情婚姻的自主權利,同情沒有出路的知識分子的困境。但遺憾的是,當他們到了解決矛盾,回答自己在劇中提出的問題的時候,往往迷惘了,在這些棘手的問題面前望而卻步了。為了替自己作品中不幸的癡男怨女、淪落漂零的書生游子找到美滿的出路、他們就一律使用最簡單的辦法——大團圓結局。
在元雜劇中,不管是悲劇,喜劇、正劇,往往一律以大團圓收尾。如關漢卿的《拜月亭》中,王尚書的女兒王瑞蘭與蔣世隆私下定情,王尚書活活拆散了這對鴛鴦,強迫女兒與新科狀元結婚,而新科狀元就是蔣世隆,顯然這是借助偶然的巧合,既維持了男中狀元、洞房團圓的傳統喜劇結尾,又照顧了“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婚姻自由的要求,但終歸使人感到不可信。又比如,馬致遠的《青衫淚》取材于白居易的《琵琶行》,在《琵琶行》中,白居易唱的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悲歌,而《青衫淚》則寫白居易經過一番流落之后又官復原職并且與他相識的歌妓奉旨團圓。
不僅如此,就連悲絕千古、驚天動地的《竇娥冤》也沒有逃脫這個窠臼。竇娥冤死之后,非要她化為鬼魂到自己父親那兒去伸冤來作為大團圓的結局。
在元雜劇中,還有一種大團圓的情況是弱小的一方向反面勢力妥協而維持“大團圓”結局,如楊顯之《瀟湘雨》中的李翠鸞被高中之后另娶的崔通遺棄,李翠鸞尋上門,崔通誣她是逃奴,將她面上刺字,發配沙門島,險些喪命。碰巧的是李翠鸞在驛館遇見了失散三年的現任肅政廉訪使的父親,冤情才得以昭雪。結果卻因為她與崔通是明婚正配,一女不嫁二夫,便隨了那個“雞”、“狗”不如的丈夫。
這些大團圓結局形式多種多樣,但遺憾是明顯的,它雖然有大快人心的作用,但更多的是調和了社會的矛盾,粉飾了現實,將豐富多彩的生活簡單化、阻礙了思想境界的進一步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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