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鑒賞·《虞美人 春愁》·陳亮

陳亮

東風蕩揚輕云縷，時送蕭蕭雨。水邊臺榭燕新歸，一口香泥濕帶、落花飛。海棠糝徑鋪香繡，依舊成春瘦。黃昏庭院柳啼鴉，記得那人和月、折梨花。

陳亮作為一個壯志凌云而終生布衣，甚至被辛棄疾比為“臥龍諸葛”的人物，更敏感和不安于年華時光的虛擲。對殘春，陳亮是絕不會無動于衷的。“東風蕩揚輕云縷，時送蕭蕭雨”，寫風寫雨，自是寫愁。“水邊臺榭燕新歸，一口香泥濕帶、落花飛。”更以飛燕之無情，襯出人之多情。“燕新歸”與“落花”意味著物換星移，時間流逝。詞人之愁，正在于此。過片“海棠糝徑鋪香繡，依舊成春瘦”，緊承上片末句“一口香泥濕帶，落花飛”而來。詞人由殘春之落花，想象到美人遲暮，因憔悴而瘦，真有無限的惆悵。“記得那人和月、折梨花”，此句雖簡明，然其動人，真真無以復加。有了如此令人留戀的記憶，殘春中人之不堪，更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