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鑒賞·《杏花天 賦莫愁》·周密

周密

瑞云盤翠侵妝額，眉柳嫩、不禁愁積。返魂堆染東風筆，寫出郢中春色。人去后，垂楊自碧。歌舞夢，欲尋無跡。愁隨兩漿江南北，日暮石城風急。

這首詠莫愁女的小令，不是單純懷古，同時也抒發了詞人對當時時事的哀嘆。小令的開頭“瑞云盤翠”三句，描寫莫愁女的姿態。“瑞云盤翠”指發式。“返魂”二句，用《楚辭·招魂》的典故。《招魂》結尾云： “湛湛江水兮上有楓，目極千里兮傷春心，魂兮歸來哀江南。” 《招魂》是屈原招懷王之魂。“郢中”，郢為楚國之都，在今湖北的江陵市。這就是說，莫愁女已經死了，有誰能寫出《招魂》的詩篇，把她召回到故國來呢?這里不是單純地賦莫愁，而寓有對宋室垂亡的哀傷。下片更明顯地道出了物是人非、愁緒滿懷，抒發了對時事的慨嘆。“人去后，垂楊自碧，歌舞夢，欲尋無跡”這里不是對某一個人的懷念，在詞人的眼中，同樣一個莫愁，盡管綠楊依舊，而人事全非。接著發出了更深的感嘆： “歌舞夢，欲尋無跡。愁隨兩漿江南北，日暮石城風急。”昔日的繁華已經找不到蹤跡了，帶來的是江南江北的哀愁，夕陽中的石城已處在風雨飄搖之中。這里比較明顯地抒發了國家垂亡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