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個在牛津大學留學的文科生來講,懂點外語看起來似乎并不算什么稀奇事,但是如果能夠把一門外語講得純正得沒有一絲母語腔調,這才叫做真正的稀奇。錢先生便是這樣的一個人,他能夠將自己所學到的語言全部貫通,爛熟于心,相較于常人來說,這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
說到我國的英語翻譯界的權威,當仁不讓的要屬錢先生了。他曾經擔任《毛澤東選集》英文翻譯委員會主任委員,并參加翻譯定稿《毛澤東詩詞》。他在翻譯時的語言和措詞常常令人嘖嘖稱贊。除此之外,他的外文腔調更是讓許多外國人折服。
在美國耶魯大學舉辦的茶話會上,錢先生應付自如,迷倒了所有參會者。據一位參加這次茶話會的學者回憶:“會場上,最出風頭的要算錢鍾書。錢鍾書博聞強記,出口成章,把許多美國人都唬著了。他在茶話會中,提及一位英語詩人,就用優美的英語背誦一段這位詩人的詩作;提及另一位德國詩人,就用德語背誦了他的一篇作品;再提及一位拉丁詩人,又用拉丁語背誦一段其作品。這些詩人不見得是什么大詩人,提及的作品也未必是他們的名篇,但錢鍾書都能流利地背出。”一位在哈佛大學研究院工作多年的美國學者說,他在美國長這么大,生平從未聽過像這樣漂亮的英語,算來算去只有哈佛大學的一位語言學教授的英語水平堪同錢先生相媲美。
錢先生的英文水平,早在20世紀30年代初就已經聞名于清華大學了。他在清華大學讀書期間,馮友蘭先生正好擔任他們的邏輯學科老師。馮先生的河南口音有些重,所以在講課的時候口吃得特別嚴重,據當時的同學回憶說,馮先生的課是做筆記最困難的課。譬如說,他在講到亞里士多德的時候,總是會“亞、亞、亞里士多德……”當錢先生在聽到這里的時候,就突然伸手從旁邊同學的手中拿過筆記,唰唰開寫。等到馮先生的課講完了,錢先生才把自己搶過來的筆記還給剛才的同學。令這位同學吃驚的是,筆記本上不僅記錄下來了馮先生講課時說到的亞里士多德,同時還將馮先生在講課中的引語,將英文書上的原文全部都寫下來了。除此之外,錢先生在自己學生時代就不斷用英文寫文章,連著名的英國漢學家、翻譯家李高潔有時候都要請正在讀大學四年級的錢鍾書為其新書作序。
在牛津大學求學時的錢先生,有了周圍這種外語氛圍之后,更加注重了對外文的深造了。他在牛津大學艾克塞特學院攻讀英國文學時,牛津大學曾出版了一套“東方哲學、宗教、藝術叢書”,而錢先生則是當時特約編輯組中唯一的一個中國學生。
名人大家之所以和我們普通人不一樣,原因不是因為他們生活的環境好,也不是因為他們在市井之中得到了高人的指點,而是因為他們懂得始終守護自己的夢想。對于錢先生來說,文學是他一直以來的追求,外文幫助他打開了自己的眼界,能夠讓他長久行走于自己的追求之中。始終堅持著治學的追求,這便是錢先生之所以被世人尊榮的原因。
世上并不缺乏擁有夢想的人,但真正實現夢想的人卻少之又少。天下難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細。不管是做人還是做事,都需要認認真真的用心去做,這樣才會成功。倘若我們能把一件事情堅持到底,或許就會收獲另外一個脫胎換骨的自己。
在錢先生看來,成功是需要付出一定的努力才能收獲的。譬如,我們時常談論錢先生文學造詣的深厚,談論他外文水平的高超,倘若沒有一以貫之的努力的話,又怎會有后來的成果呢?學一天的外文,讀一天的文學,可能沒有人會稱贊你,但是如果你能做到十年如一日地投身到自己的追求當中,相信世人都會為你鼓掌的。
托爾斯泰有句人生忠告:“如果沒有任何的目的,如果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那么活著大可不必。”人生要有自己的追求,也要有為實現追求的計劃,倘若執著于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如何成就自己的人生呢?錢先生的文學造詣之深,外文腔調之純,如果僅是憑著幾分鐘的熱情是永遠都達不到這種地步的。換句話說,能夠在自己的追求中從一而終,是一件好事,更是一種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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