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長吉[1]

【原文】

長長漢殿眉，窄窄楚宮衣[2]。

鏡好鸞空舞[3]，簾疏燕誤飛。

君王不可問，昨夜約黃歸[4]。

【注釋】

[1]長吉：即李賀。此詩乃李商隱效仿李賀風格的作品，故命名“效長吉”。

[2]窄窄楚宮衣：《韓非子》：“楚王好細腰?！扁准缥帷赌显房慈诉€》：“細腰宜窄衣。”

[3]鸞鏡：即妝鏡。

[4]約黃：古代婦女的一種妝飾樣式。即在鬢角涂飾微黃。

【譯文】

長長的眉毛，緊衣收束著細腰。宮娥寂寞，就像孤鸞對著鏡子跳舞但無人欣賞。她的窗簾稀疏，燕子不甚誤入簾內。君王的心思不可詢問，昨夜她一個人帶著約黃妝歸來。

【賞析】

此詩是效仿李賀詩風而作的宮體小詩，內容上本無深意，不必深解，但詩人筆觸細膩，通過細節描寫塑造的一位孤怨凄苦的宮娥形象，鮮活而讓人同情，富有故事感。一、二句是女子的肖像畫，長眉細腰，穿著時髦，“漢殿”“楚宮”反映人物所處環境為宮廷。三、四句構思精巧，以“好鏡”反襯“空舞”之凄涼，“燕誤飛”暗含無人問津的怨曠，不著一“孤”字，而孤寂之情盡出。第五句寫君王的心思難以揣度，難以詢問，即“不可問”。第六句詩意一轉，謂君王并非不可問，而是不用問，昨夜盛裝而去，獨自而歸，便知已然失寵，頗有一切盡在不言中的余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