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鑒賞·《帝臺春》·李甲
李甲
芳草碧色,萋萋遍南陌。暖絮亂紅,也知人、春愁無力。憶得盈盈拾翠侶,共攜賞、鳳城寒食。到今來,海角逢春,天涯為客。愁旋釋,還似織;淚暗拭,又偷滴。漫佇立,倚遍危欄,盡黃昏,也只是、暮云凝碧。拼則而今已拼了,忘則怎生便忘得?又還問鱗鴻,試重尋消息。
這是一首傷春詞。
上片由景入情:詩人摒棄了落花柳絮撩人春愁的一般化寫法,而言它們因“也知人春愁”而顯得悠悠“無力”,這樣不僅寫出一種獨特的意境,表現了落花柳絮飄飛的固有神韻,而且將主體意識對象化,寫出物我同感的共位效應。第四、五句以下是“春愁”內涵的具體顯現,然而這具體的說明又未縮減藝術想象的空間的遼闊,反而因為其具體化了的緣故更增加了讀者再創造力的馳騁;如“盈盈拾翠侶”一句就是。
下片直抒其情。這里沒有更多的景物描寫,除了“暮云凝碧”一句,純用白描手法,“盡……也只是……”這一組關聯性虛詞用得實在妥帖,把詩人無可奈何的落寞心緒表露無遺; “拼則”二句對仗極工,語雖俚俗,意味卻濃。非這樣質樸、凝煉、直白的語言不足以傳達這樣欲求不得、欲罷不能的復雜痛苦的心情。鱗鴻,鱗為魚,鴻為雁,指魚雁傳書(捎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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