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

〔法國〕阿波里奈爾

我愿在我家屋里，

有個賢良的女人，

在書堆間來往的一只貓，

和四季常在的朋友；

沒有這些，我不能活下去。

（程抱一譯，選自《法國七人詩選》）

【賞析】

詩中的“賢良的女人”是溫存、美好愛情的象征，而“四季常在的朋友”所揭示的是忠誠不衰的友情?！皶选碑斎粠缀蹙褪侵R和精神的同義語了。從詩的最后一行可以看出，詩人將上述一切看得與生命一樣至關重要，這首詩所表達的也就是于孤寂、苦悶中對愛情、友情、知識、精神的強烈的內心期待和渴求了。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詩中的“貓”。它是這樣一種形象：常在夜間神出鬼沒、目光炯炯，充滿神秘感。它有著捕獲、保衛與忠誠、溫順的雙重意味。因此，“貓”“在書堆間來往”也就意味著對知識、精神的尊崇、忠誠。這只“貓”其實也就是詩人自己的精神寫照。這種精神形象的氛圍籠罩全詩，由此，我們可以理解為什么詩題為《貓》了。

此詩極簡樸而平白如話，除了對“貓”有些行為的具體描寫而外，其他如對“女人”“朋友”等等的表達都是較為抽象的。但是，在這種抽象與信手拈來似的簡樸、平白之中，卻蘊含著某些評論家指出的“內含的必要性”，并為“貓”的也即是詩人的形象所包孕所照亮。

（楊遠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