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

《心境》之二

龐壯國

隨時都可能有幾只白鹿跑來

你無法用哲學向它們射擊

它們之所以迷戀你

不是讓你把它們殺死

盡管你牽著一條高大瘦美的狼

盡管你陷入雪的荒蕪和迷茫

（選自《詩選刊》1987年5月號）

【賞析】

鹿在我國有許多種類，唯獨白鹿實乃罕見，卻闖入作者詩中，令人深思。從第二行詩中提到“用哲學”“射擊”之意，我便想起戰國時期公孫龍的《白馬論》，“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名色者非命形也?！贝嗽娨嗳弧０渍邽樯拐邽樾?。我以為這是一種象征手法，白鹿是一種心境的象征。詩中之“白”系純潔之意，詩中之“鹿”，也是“白鹿非鹿”，另有別解。“鹿死誰手”之“鹿”，也是指權力之爭，也不能說鹿。此詩中的“鹿”也許是指某些潔白純凈的心境，這是不能用哲學家的理論去扼殺或抑制的。這里的“哲學”，也是某些觀念、道德的象征，并非實指“哲學”。善良的人們，總會有善良的心境，是不會因為環境的變化而輕易改變的。

詩的第二小節兩句，“狼”與“雪”，都是象征“鹿”的逆境。在逆境中，也不該“殺死”善良、正義和美好的向往。

（王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