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義之歌

〔保加利亞〕瓦普察洛夫

戰斗是艱苦而殘酷的，

戰斗，正像人們所說的，是史詩。

我倒下了。另一個人就接替我——

何必特別標榜一個人呢？

遭到劊子手——再遭到蛆蟲，

就是這樣簡單的邏輯。

可是，我的人民啊，因為我們這樣熱愛你們，

在暴風雨中我們必將和你們在一起！

（選自《世界名詩鑒賞辭典》）

【賞析】

尼古拉·瓦普察洛夫，保加利亞無產階級革命詩人的優秀代表。這首詩是他就義前寫的最后一首詩。

該詩現實氣息濃厚，格調高昂，情懷激烈，藝術上又善于將坦蕩的抒懷、嚴峻的發問和親切的自述融為一體，全篇充滿大無畏的戰斗精神，具有一種震撼人心的力量。

1942年7月6日，法西斯匪徒開始對瓦普察洛夫審判，在法庭上，他慷慨宣告：“我的非法活動，只是為了反對在我國的德國軍隊，反對法西斯分子以及保加利亞的仆從們”，但特別強調“我是懷著一個忠誠的兒子為祖國服務的完全的自覺而活動的”，并把一切責任攬在肩上，意圖以一己之死挽取同時入獄的其他同志的減刑。他深知自己這樣做的結果不免一死，但在他臨刑前所作的《就義之歌》一詩中，我們根本看不到絲毫的膽怯和后悔。死亡，在他看來，只是“遭到劊子手——再遭到蛆蟲，/就是這樣簡單的邏輯”。他一方面承認戰斗的“艱苦而殘酷”，另一方面又指出：“戰斗，正像人們所說的，是史詩。”因此他勸告人們不必“標榜”他的一己之死，號召人們繼承他未竟的事業，“我的人民啊，因為我們這樣熱愛你們，/在暴風雨中我們必將和你們在一起”一句更是張揚出他對勝利的堅信和對人民的無限深情。

（李桂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