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

【原文】

初聞?wù)餮阋褵o蟬[1]，百尺樓南水接天[2]。

青女素娥俱耐冷[3]，月中霜里斗嬋娟[4]。

【注釋】

[1]征雁：大雁春到北方，秋到南方，不懼遠(yuǎn)行，故稱征雁。此處指南飛的雁。無蟬：雁南飛時，已聽不見蟬鳴。

[2]樓南：一作“樓臺”，亦作“樓高”。水接天：水天一色，不是實寫水，是形容月、霜和夜空如水一樣明亮。

[3]青女：主管霜雪的女神。《淮南子·天文訓(xùn)》“青女乃出，以降霜雪”。素娥：即嫦娥。

[4]斗：比、競爭。嬋娟：美好，古代多用來形容女子，也指月亮。

【譯文】

剛開始聽見大雁南飛的鳴叫聲，已聽不見夏日的蟬鳴聲，我登上百尺高樓，霜月之光連接天際，水天一片。青女和嫦娥都能經(jīng)受住寒冷，在寒月、冷霜里競爭美好的容顏。

【賞析】

此詩由目之所見月華連天之景，聯(lián)想到青女、嫦娥的傳說，借以表現(xiàn)深秋夜色的清冷之感，以虛生實，曼妙靈動。首句借物候變化，點出深秋時令。次句于空際點染，百尺高樓，水光與月華連接，似乎與長天一色，奇思妙想，冷艷孤絕，自然而然地連接起人間和天上，并引出三、四句。三、四句寫天界女仙不畏清寒，爭相斗妍。詩境如海市蜃樓、乍見曇花，轉(zhuǎn)瞬即逝，不可捉摸，傳達(dá)出幽美而縹緲的孤寂美艷之感，唯美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