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才人、杜紅兒同遭厄運
唐代宮廷聚集了許多優秀的音樂舞蹈家,他們有的是前代的樂工舞人及其后代,有的是當代從廣大民間調集到宮廷的樂工舞伎。他們中有極少數人得到了皇帝的寵愛,被封了官,但是,寵愛他們的皇帝臨死前會逼迫其殉死,孟才人就是其中的一個。
孟才人擅長唱歌,吹笙,很得唐武宗的寵愛,被封為宮中女官。武宗迷信方土,吞服金丹后,病得厲害。孟才人一直侍候在他的身邊。武宗已予感到自己不久于人世了,于是看著孟才人說道:“吾當不諱,爾何為哉?”意思是說:我死后你打算怎么辦?孟才人一面哭泣,一面指著裝笙的囊袋說:“我用它自縊(上吊)而死。接著又對武帝說,讓我為你唱一首歌,以泄我心中的悲憤吧!于是唱了一曲《何滿子》,“氣極主殞”死去了。實際上是封建皇帝利用誘逼的方式使孟才人為他殉葬。
官伎、營伎,都是公伎性質。唐代的官伎、營伎是供地方官和武官取樂的,她們中間有許多是能歌善舞或有才學的藝伎。有的上級地方官看中了下級地方官某官伎,可以隨意奪去,有的地方官離去時,還會把官伎帶走。更可悲的是官伎不但沒有人身自由,而且連生命都沒有保障。唐代雕陰官伎杜紅兒,“美貌年少,機智慧語,不與群輩妓女等”。有一次羅虬(唐朝名詩人,與羅隱、羅鄴號稱“三羅”,當時為李孝恭從事)請杜紅兒唱歌,歌畢,羅虬贈紅兒彩。李孝恭以另有人看中紅兒為由不準紅兒接受羅虬所贈彩。羅虬大怒,拂衣而起,拿起刀就把杜紅兒殺死了。事后,就是這個羅虬寫了《比紅兒詩》一百首,將紅兒與歷代美人相比,盛贊紅兒才貌雙全。詩中描寫紅兒舞藝超群:“金粟裝成扼臂環,舞腰輕轉瑞云間。紅兒生在開元末,羞殺新豐謝阿蠻。”說紅兒比開元年間的著名舞人謝阿蠻高明得多。最后,這位手刃紅兒的兇手又感嘆道:“花落塵中玉墮泥,香魂應當窈娘堤。欲知此恨無窮處,長倩城鳥夜夜啼。”殺人之后還假裝善人賦詩詠嘆,作為風流韻事記載下來作為笑談。官伎處境之慘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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