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澂《述懷》精選經典唐詩鑒賞

魏澂

中原初逐鹿，投筆事戎軒。縱橫計不就，慷慨志猶存。

杖策謁天子，驅馬出關門。請纓系南粵，憑軾下東藩。

郁紆陟高岫，出沒望平原。古木鳴寒鳥，空山啼夜猿。

既傷千里目，還驚九折魂。豈不憚艱險，深懷國士恩。

季布無二諾，侯贏重一言。人生感意氣，功名誰復論。

這首詩是魏徵出潼關安撫華山以東地區時所作，所以又作《出關》。首二句“中原初逐鹿，投筆事戎軒。”“初”，一作“還”。這是說當時起義風起云涌，他參加李密的反隋起義軍。“戎軒”，即兵事，說他投筆從戎。“縱橫計不就，慷慨志猶存。”這是說，他參加李密義軍雖失敗了，滅隋的慷慨大志、獻身于統一事業的決心，依然存在。“杖策謁天子，驅馬出關門。”執鞭拜謁天子，說他歸依了唐王朝。騎馬出潼關，從事華山以東的安撫工作。“請纓系南粵，憑軾下東藩。郁紆陟高岫，出沒望平原。”南粵、東藩、高岫、平原，這些地方戰亂未平，江淮和長江以南地區的割據勢力仍在稱王稱帝。這四句表明他愿意輔助唐王，獻身祖國統一的事業。“古木”四句是說在當時的戰亂中，寒鳥鳴于古木，夜猿啼于空山，千里無人煙，使人們驚心動魄。詩以抒情的筆法，描繪了戰亂之苦，在宮體詩盛行的當時，確是空谷足音。末六句以雄健的筆力，寫他不怕艱苦，他要像季布、侯嬴一樣，以酬李世民知遇之恩。末二句“人生感意氣，功名誰復論。”表現了魏徵耿直的性格，他的直言敢諫，絕不是為了個人的功名富貴。

魏徵所處的時代，宮體詩有著極大的勢力，而他的《述懷》以及《暮秋言懷》，與宮體詩情調迥異，以雄健的筆力，抒發了為祖國統一大業而愿獻出自己的一切，突破了浮靡的詩風，表現了格調高昂的清正之音，這在當時是極為難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