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詩詞《刮骨療毒》原文|譯文|賞析

治病須分內外科^①，世間妙藝苦無多^②。

神威罕及惟關將^③; 圣手能醫說華佗。

【釋詞】

①內外科：內外，中醫的診法是以《黃帝內經》為主要理論依據。本著《內經》“有諸內，必形諸外”的觀點，歷代傳統的診斷方法，主要利用察色、聽聲、問病、按脈等外部手段診察、探求、致病的內在原因。科，人的表情和動作。這是中醫望、聞、問、切的依據，常常觀察病人外部的神、色、形、態、舌象、分泌物和排泄物的變化，以及切按病人的脈搏、胸腹、皮膚、手足等，以測知內臟的變化。

②苦無多：苦，苦于;無多，不多。

③罕及：罕，少;及，到。惟：惟獨，只有。

【賞析】

華佗是古代富有傳奇色彩的一代名醫。這首詩贊頌他的醫術高明，藥到病除，身懷絕技。“治病須分內外科，世間妙藝苦無多。”歷代中醫都遵循《黃帝內經》的基本理論，治病診斷，憑借對病人的外部表征，神色、面相、脈搏、呼吸、嘔吐，以及情緒動作如哭笑、呼叫等，來診斷臟腹強弱、氣血衰盛、邪氣虛實等內在的病因，但真正達到對醫理運用自如，診斷準確，用藥對癥，大有妙手回春之術的，確實“苦無多”。華佗醫道純熟，常常用奇法，治奇病，收奇功，在民間廣為流傳。

《三國演義》寫華佗聞知關羽臂膀中箭毒，特來醫治。他為關羽刮骨療毒時，深為關羽超人的忍耐力而折服，說：“某為醫一生，未嘗見此。君侯真天神也!”這不單是寫華佗為一代名醫，醫術絕倫，而是把華佗作為一個視點，展現關羽性格閃光的一剎那，把英雄的氣概和驚人的耐力都凸現出來了。這位見識深廣，經驗豐富的名醫建議關羽：“當于靜處立一標柱，上釘大環，請君侯將臂穿于環中，用繩系之，然后以被蒙其首。”華佗才能動手，“用尖刀割開皮肉，直至于骨，刮去骨上箭毒，用藥敷之，以線縫其口，方可無事”。他還無不擔心地兩次對關羽說：“但恐君侯懼耳”而關羽卻笑著回答：“如此容易! 何用柱環?”說得干脆、痛快，極有氣魄。就是這樣，華佗臨動刀之前又一次提醒關羽：“某便下手。君侯勿驚。”關羽回答：“任汝醫治。吾豈比世間俗子，懼痛者耶!”關羽一邊飲酒，一邊與馬良弈棋，伸臂令華佗割開皮肉，“直至于骨，骨上已青;佗用刀刮骨，悉悉有聲”。這時，“帳上帳下見者，皆掩面失色”。可是關羽“飲酒食肉，談笑弈棋”。經過四周人的眼睛，烘托出緊張驚懼的氣氛，反襯關羽的鎮定自若。“須臾，血流盈盆。佗刮盡其毒，敷上藥，以線縫之”時，關羽竟“大笑而起，謂眾將曰：‘此臂伸舒如故，并無痛矣。’”最后令華佗欽佩地吐出了一句話：“某為醫一生，未嘗見此。君侯真天神也!”

“刮骨療毒”一細節的藝術功力，是一石兩鳥，既刻畫了華佗醫術高超，又烘托了關羽英雄氣質。后兩句詩正表達了這一點：“神威罕及惟關將;圣手能醫說華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