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遷

課文導讀

司馬遷 （約前145或前135—？）， 西漢著名史學家、 文學家和思想家。 字子長， 夏陽 （今陜西韓城南） 人。 其父司馬談是漢朝太史令。 司馬遷10歲 “誦古文”， 20歲開始游歷， 游蹤遍及南北。 因替投降匈奴的李陵辯解， 被捕入獄， 受腐刑。 出獄后任中書令， 發憤著書， 于前91年完成 《史記》 創作。

《史記》 是我國第一部紀傳體史書， 記載了從傳說中的黃帝到漢武帝長達3000年的歷史。 全書共130篇， 包括本紀 （帝王傳記） 12篇， 世家 （記諸侯本系） 30篇， 列傳（序列人臣事跡） 70篇， 表10篇， 書 （記經濟、 天文、 歷法、 禮樂等方面的情況） 8篇。

《陳涉世家》 對陳勝起義給予了高度評價， 陳勝被列入世家， 足以說明司馬遷對陳勝非常肯定， 他所看重的是功業， 而不以成敗論英雄。

本文節選的是 《史記·陳涉世家》 的前部分， 主要敘述陳勝發動起義的經過和起義軍初期的迅猛發展形勢， 重點表現了陳勝在反抗秦王朝暴政斗爭的關鍵時刻所發揮的重要作用， 顯示了他洞察時局的能力和卓越的組織領導才干。 閱讀中應著重學習作者是怎樣通過典型環境和人物形象的刻畫， 生動再現陳勝這位農民運動領導者和組織者的形象的。

課文注譯

陳勝者，陽城^（2）人也，字涉。吳廣者，陽夏^（3）人也，字叔。陳涉少時，嘗與人傭耕^（4），輟耕之壟上^（5），悵恨久之^（6），曰：“茍^（7）富貴，無相忘。”傭者笑而應曰：“若^（8）為傭耕，何富貴也？”陳涉太息^（9）曰：“嗟乎^（10）！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11）！”二世元年^（12）七月，發閭左適戍漁陽^（13），九百人屯^（14）大澤鄉。陳勝、吳廣皆次當行^（15），為屯長^（16）。會^（17）天大雨，道不通，度已失期^（18）。失期，法皆斬。陳勝、吳廣乃謀曰：“今亡^（19）亦死，舉大計^（20）亦死；等^（21）死，死國^（22）可乎？”陳勝曰：“天下苦秦^（23）久矣。吾聞二世少子也，不當立^（24），當立者乃公子扶蘇^（25）。扶蘇以數諫故^（26），上使外將兵^（27）。今或聞無罪，二世殺之。百姓多聞其賢，未知其死也。項燕^（28）為楚將，數有功，愛士卒，楚人憐^（29）之。或以為死，或以為亡。今誠以吾眾^（30）詐自稱公子扶蘇、項燕，為天下唱^（31），宜多應者^（32）。”吳廣以為然。乃行卜^（33）。卜者知其指意^（34），曰：“足下^（35）事皆成，有功。然足下卜之鬼乎^（36）？”陳勝、吳廣喜，念鬼^（37），曰：“此教我先威眾^（38）耳。”乃丹書帛曰“陳勝王”^（39），置人所罾魚腹中^（40）。卒買魚烹食，得魚腹中書，固以怪之矣^（41）。又間令^（42）吳廣之次所旁叢祠中^（43），夜篝火^（44），狐鳴^（45）呼曰：“大楚興，陳勝王。”卒皆夜驚恐。旦日^（46），卒中往往語^（47），皆指目^（48）陳勝。吳廣素愛人，士卒多為用者^（49）。將尉^（50）醉，廣故數言欲亡，忿恚尉^（51），令辱之^（52），以激怒其眾。尉果笞^（53）廣。尉劍挺^（54），廣起，奪而殺尉。陳勝佐之，并^（55）殺兩尉。召令徒屬^（56）曰：“公等^（57）遇雨，皆已失期，失期當斬。藉第令毋斬^（58），而戍死者固十六七^（59）。且壯士不死即已，死即舉大名耳，王侯將相寧有種乎^（60）！”徒屬皆曰：“敬受命^（61）。”乃詐稱公子扶蘇、項燕，從民欲^（62）也。袒右^（63），稱大楚。為壇而盟^（64），祭以尉首^（65）。陳勝自立為將軍，吳廣為都尉^（66）。攻大澤鄉，收而攻蘄^（67）。蘄下^（68），乃令符離^（69）人葛嬰將兵徇^（70）蘄以東。攻铚、酂、苦、柘、譙^（71）皆下之。行收兵^（72），比^（73）至陳^（74），車六七百乘，騎千余，卒數萬人。攻陳，陳守令皆不在^（75），獨守丞^（76）與戰譙門中^（77）。弗勝，守丞死，乃入據陳。數日，號令召三老^（78）、豪杰^（79）與皆來會計事^（80）。三老、豪杰皆曰：“將軍身被堅執銳^（81），伐無道，誅暴秦，復立楚國之社稷^（82），功宜為王。”陳涉乃立為王，號為張楚^（83）。當此時，諸郡縣苦秦吏者，皆刑其長吏^（84），殺之以應陳涉。

（1） 節選自 《史記·陳涉世家》。 前209年， 以陳勝、 吳廣為首的戍卒九百人在大澤鄉 （現在安徽宿州西南 ）舉行了中國歷史上第一次農民起義。 節選的這一部分記敘了這次起義的原因、 經過和起義軍的浩大聲勢。 （2） 〔陽城〕 現在安徽界首。 （3） 〔陽夏 （jiǎ）〕 現在河南太康。 （4） 〔嘗與人傭耕〕 曾經同別人一道被雇傭耕地。（5） 〔輟耕之壟上〕 停止耕作走到田埂上 （休息）。 之， 去、 往。 （6） 〔悵恨久之〕 因失望而嘆恨了好久。 悵， 失望。（7） 〔茍〕 如果。 （8） 〔若〕 你。 （9） 〔太息〕 長嘆。 （10） 〔嗟乎〕 感嘆詞， 相當于 “唉”。 （11）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燕雀怎么知道鴻鵠的志向呢！ 燕雀， 小鳥， 比喻見識短淺的人。 鴻鵠， 天鵝， 比喻有遠大抱負的人。 （12） 〔二世元年〕 前209年， 秦始皇死后， 他的小兒子胡亥繼立為皇帝， 稱為二世。 （13） 〔發閭左適戍漁陽〕 征發貧苦人民去駐守漁陽。 閭， 古代二十五家為一閭， 貧者居住閭左， 富者居住閭右， 閭左就用來指代貧苦人民。 適， 通 “謫”。 適戍， 強迫去守邊。 漁陽， 現在北京密云西南。 （14） 〔屯〕 停駐。 （15） 〔皆次當行〕 都（被） 編入謫戍的隊伍。 次， 編次。 當行， 當在征發之列。 （16） 〔屯長〕 戍守隊伍的小頭目 。 （17） 〔會〕 適逢，恰巧遇到。 （18） 〔失期〕 誤期。 （19） 〔亡〕 逃走。 （20） 〔舉大計〕 發動大事， 指起義。 下文的 “舉大名” 意思與此相同。 （21） 〔等〕 同樣。 （22） 〔死國〕 為國事而死。 （23） 〔苦秦〕 苦于秦 （的統治）。 （24） 〔立〕 指立為國君。 （25） 〔扶蘇〕 秦始皇的長子。 （26） 〔以數諫故〕 因為屢次勸諫的緣故。 數， 屢次。 諫， 古代下級對上級提意見或建議。 （27） 〔上使外將兵〕 皇上派 （他） 在外面帶兵。 上， 臣下對皇帝的敬稱， 這里指秦始皇。 （28） 〔項燕〕 楚國大將。 秦滅楚時， 他被秦軍圍困， 自殺。 （29） 〔憐〕 愛戴。 （30） 〔誠以吾眾〕 如果把我們的人……。（31） 〔唱〕 通 “倡”， 首發。 （32） 〔宜多應者〕 應當 （有） 很多響應的人。 （33） 〔乃行卜〕 就去占卜。 用占卜來預測吉兇， 是古人的一種迷信做法。 （34） 〔指意〕 意圖。 （35） 〔足下〕 指對方， 古人對于別人的敬稱。（36） 〔卜之鬼乎〕 把事情向鬼神卜問一下吧！ 卜之鬼， 就是 “卜之于鬼”， “于” 字省略。 （37） 〔念鬼〕 考慮卜鬼的事。 念， 考慮、 思索。 （38） 〔威眾〕 威服眾人。 （39） 〔乃丹書帛曰 “陳勝王”〕 就 （用） 丹砂 （在） 綢子上寫 “陳勝王”。 丹， 朱砂。 書， 寫。 王， 稱王。 （40） 〔置人所罾魚腹中〕 放在別人所捕的魚的肚子里。 罾，捕魚網。 （41） 〔固以怪之矣〕 自然就奇怪這事了。 以， 通 “已”。 （42） 〔間令〕 暗使。 間， 私自、 偷著。（43） 〔之次所旁叢祠中〕 往駐地旁邊的叢林里的神廟中。 次， 旅行或行軍的地方。 次所， 這里指軍隊駐扎的地方。叢， 樹木。 叢祠， 神祠， 傳說鬼神所憑寄的地方。 （44） 〔篝火〕 用籠罩著火。 這里的意思是用篝火裝作 “鬼火”。篝， 籠。 （45） 〔狐鳴〕 作狐貍嗥叫的凄厲聲音。 （46） 〔旦日〕 第二天。 （47） 〔往往語〕 到處談論。 （48） 〔指目〕 指指點點， 互相以目示意。 （49） 〔多為用者〕 多為 （他） 用的。 （50） 〔將尉〕 押送 （戍卒） 的軍官。（51） 〔忿恚尉〕 使尉惱怒。 恚， 惱怒。 （52） 〔令辱之 〕 使 （尉 ） 責辱他 。 之 ， 指吳廣 。 （53） 〔笞 〕 用鞭 、 杖或竹板打。 （54） 〔劍挺〕 劍拔出鞘。 （55） 〔并〕 一齊。 （56） 〔召令徒屬〕 召集并號令所屬的人。 （57） 〔公等〕你們諸位。 公， 對對方的敬稱。 （58） 〔藉第令毋斬〕 即使能免于斬刑。 籍、 第、 令， 都是 “即使、 假若” 的意思。 （59） 〔十六七〕 十分之六七。 （60）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王侯將相難道是天生的貴種嗎？ 寧， 難道。（61） 〔受命〕 聽從 （你的） 命令。 （62） 〔從民欲〕 依從人民的愿望 。 （63） 〔袒右 〕 露出右臂 。 （64） 〔為壇而盟〕 （用土） 筑臺， 并 （在臺上） 宣誓。 盟， 盟誓。 （65） 〔祭以尉首〕 用 （兩） 尉的頭祭天。 （66） 〔都尉〕次于將軍的軍官。 （67） 〔收而攻蘄〕 收集大澤鄉的軍隊， 攻打蘄縣。 蘄， 在現在安徽宿州南。 （68） 〔下〕 攻下，攻克。 （69） 〔符離〕 現在安徽宿州。 （70） 〔徇〕 攻占 （土地）。 指率軍巡行， 使人降服。 （71） 〔铚、 酂、 苦、柘、 譙〕 秦時地點， 铚、 譙， 在現在安徽。 酂、 苦、 柘， 在現在的河南。 （72） 〔行收兵〕 行軍中沿路收納兵員。（73） 〔比 〕 等到 。 （74） 〔陳 〕 秦時縣名 ， 現在河南淮陽 。 （75） 〔守令皆不在 〕 郡守 、 縣令都不在 。 （76） 〔守丞〕 守城的當地行政助理官。 （77） 〔譙門中〕 城門洞里。 （78） 〔三老〕 封建社會里掌管教化的鄉官。 （79） 〔豪杰〕 這里指當地有聲望的人。 （80） 〔與皆來會計事〕 一起來集會議事。 （81） 〔身被堅執銳〕 身穿著戰甲， 拿著武器。 意思是親自作戰。 被， 通 “披”。 堅， 指鐵甲。 執， 緊握著。 銳， 指武器。 （82） 〔社稷〕 國家。 （83） 〔號為張楚〕 定國號為 “張楚”。 另說宣稱要張大楚國， 即復興楚國之意。 號， 宣稱。 （84） 〔刑其長吏〕 懲罰當地郡縣長官。 刑， 懲罰。

問題與探究

1. 《陳涉世家》 中， 陳勝發動起義的導火線是什么？ 根本原因又是什么？

2. 陳勝是怎樣為起義做輿論準備的？ 又是怎樣發動起義的？

文章鏈接

陳涉世家（節）

司馬遷

陳勝王凡六月。 已為王， 王陳^（2）。 其故人嘗與傭耕者^（3）聞之， 之陳， 扣宮門曰：“吾欲見涉 。” 宮門令欲縛之^（4）。 自辯數 ， 乃置 ， 不肯為通^（5）。 陳王出 ， 遮道^（6）而呼“涉”。 陳王聞之， 乃召見， 載與俱歸^（7）。 入宮， 見殿屋帷帳， 客曰： “伙頤！ 涉之為王沉沉者^（8）！” 楚人謂多為伙， 故天下傳之， 伙涉為王， 由陳涉始^（9）。 客出入愈益發舒，言陳王故情^（10）。 或說陳王曰： “客愚無知， 顓妄言， 輕威^（11）。” 陳王斬之。 諸陳王故人皆自引去^（12）， 由是無親陳王者。 陳王以朱房為中正， 胡武為司過， 主司^（13）群臣。 諸將徇地， 至， 令之不是者， 系而罪之^（14）， 以苛察^（15）為忠。 其所不善者^（16）， 弗下吏， 輒自治之^（17）。 陳王信用之。 諸將以其故不親附， 此其所以敗也。

注釋：

（1） 〔王凡六月〕 陳勝從二世元年 （前209） 七月起義， 到臘月遇害 ， 共有六個月 。 （2） 〔王陳 〕在陳縣建立張楚王國， 陳縣當時就是王國的首都。 （3） 〔其故人嘗與傭耕者〕 曾和他一起作雇農的老朋友。 （4） 〔宮門令欲縛之〕 宮門令， 守衛宮門的官長。 縛， 抓來捆起。 之， 指來找陳勝的雇農。（5） 〔自辯數， 乃置， 不肯為通〕 自辯數， 自己一再解釋。 置， 放開。 為通， 替他傳達。 （6） 〔遮道〕攔路。 （7） 〔載與俱歸〕 載在車后， 一同回宮。 （8） 〔伙頤！ 涉之為王沉沉者〕 伙頤， 驚嘆、 贊美的聲音。 沉沉， 本是深廣的意思， 這里用來形容宮殿宏偉、 陳設堂皇的樣子。 （9） 〔楚人謂……陳涉始〕 這一句是作者插敘進來的話。 先解釋 “伙” 是楚地的方言， 然后說， 這個雇農的話， 后來普遍地傳開了， 當時形成了一句諺語， 叫做 “伙涉為王”， 就是從陳涉那里來的。 （10） 〔愈益發舒， 言陳王故情〕 愈益發舒， 越見放肆。 故情， 過去的情況。 （11） 〔輕威〕 損害威望。 （12） 〔引去〕 退去， 即離開陳涉。 （13） 〔司〕 同 “伺”， 即暗中探查的意思。 （14） 〔令之不是者， 系而罪之〕 凡是不順從的， 都要囚禁起來定罪。 是， 順從。 系， 囚禁。 （15） 〔苛察〕 指吹毛求疵。 （16） 〔不善者〕 認為不好的人， 即不喜歡的人。 （17） 〔輒自治之〕 總是獨斷專橫， 隨意處置人。 輒， 總是。 治， 處分。

譯文：

陳勝為王共有六個月。 當了王以后， 在陳縣建立了張楚王國。 曾和他一起作雇農的老朋友聽說 （他在陳縣為王） 后， 到了陳縣。 （他） 拍打宮門叫道： “我要見陳勝。” 守衛宮門的官長想把他抓來捆起。 經他自己一再解釋， 才被放開， 守門的士兵不肯替他轉達。 等到陳勝出宮， （他） 連忙攔住道路大叫陳勝的名字， 陳勝聽到后， 于是召見他， 載在車后， 一同回宮。 進入宮中， 看見了眾多的宮殿和宮殿的帷帳， 客人大呼： “好闊啊！ 陳勝王的宮殿多么宏偉， 陳設多么堂皇！” 楚人把 “多” 說成 “伙”，所以天下就普遍地傳開了一句諺語， 叫做 “伙涉為王”， 就是從陳涉那里來的。 客人進出宮中越見放肆， 還說起了陳勝過去的情況。 有人勸陳勝說： “這個客人愚昧無知，專門胡說八道， 損害了您的威望。” 陳勝就下令斬了他。 其他陳勝的老朋友都紛紛離開， 因此沒有親近陳勝的人。 陳勝令朱房為中正， 胡武為司過， 主管監督探查各級官吏的事。 將領們外出掠地， 回到陳縣， （朱房、 胡武） 向他們發命令， 凡是不順從者，就囚禁起來， 加上罪名。 （朱房、 胡武） 以吹毛求疵作為 （向陳勝） 效忠， 對他們不喜歡的人， 并不交主管部門處理， 專橫獨斷， 隨便自行懲處。 陳勝信任他們。 其他的將領們因為這個原因不親近陳勝， 這就是陳勝最終失敗的原因。

［綜合能力測試題］

一、 解釋下列加點的詞。

輟耕之壟上 （ ） 今亡亦死 （ ）

等死 （ ）或以為死 （ ）

念鬼 （ ） 乃丹書帛曰 （ ）

忿恚尉 （ ） 卒中往往語 （ ）

借第令毋斬 （ ） 載與俱歸 （ ）

客出入愈益發舒 （ ）輕威 （ ）

二、 下列加點字的讀音不正確的是 （ ）

A. 會天大雨， 道不通，度 （dù） 已失期。

B. 扶蘇以數 （shuò） 諫故， 上使外將兵。

C. 陳勝、 吳廣皆次當行，為 （wéi） 屯長。

三、 下列語句中的 “亡” 與 “今亡亦死” 中的 “亡” 意思相同的一項是 （ ）

A. 河曲智叟亡以應

B. 廣故數言欲亡

C. 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

四、 翻譯下列句子。

A. 天下苦秦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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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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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諸將以其故不親附， 此其所以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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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陳勝、 吳廣起義的導火線是什么？ 用原文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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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根據課文和相關鏈接分析陳勝起義能夠取勝和失敗的原因， 談談你對陳勝這個歷史人物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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