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奉陪穎叔賦欽院牡丹》詠牡丹詩鑒賞
沈遼
昔年曾到洛城中,玉椀金盤深淺紅。
行上荊溪溪畔寺,愧將白發(fā)對東風(fēng)。
沈遼幼時即挺拔不群,成年后,恃才傲物,一度沉湎于聲色之中。晚年,一洗往日之習(xí),參禪禮佛,清心寡欲。此詩即晚年追悔少時生活之作。穎叔即蔣之奇,是作者的朋友。欽院,即詩中“荊溪溪畔寺”中的寺院。唐宋時期,寺院僧人多喜歡栽植牡丹,以供觀賞。往往培育出很多名貴植本和稀有品種。每到花時,人們便熙熙攘攘,前往各處寺院游賞。
椀前兩句回憶往年在繁華的盛產(chǎn)牡丹的洛陽城中賞玩牡丹的情景。“玉金盤”,形容白色與黃色的牡丹花碩大而象玉制的碗、金制的盤子一樣晶瑩,有透明感,光彩閃爍,絢爛而多姿多彩。牡丹花以紅色為佳,尤以深紅為上品。故白居易有“一叢深色花,十戶中人賦”(《買花》)之句。此句說深淺相映,黃白并陳,其實(shí),概括了五光十色的競艷群芳。讀此句,當(dāng)時那種美不勝收、異彩紛呈的圖象與車馬喧闐的賞花場面便會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
第三句寫此次寺院賞牡丹。但又并不正面描寫牡丹花,卻意味深長地細(xì)細(xì)交代賞花的具體地點(diǎn):“荊溪(流經(jīng)今江蘇宜興縣南,下注太湖)溪畔寺”。如此冷僻的地方,自然與名城洛陽形成鮮明對照,此處牡丹,當(dāng)然無法與當(dāng)年所見媲美。這樣,雖不涉筆牡丹,卻也暗示了個中景致。此詩主旨在最后一句揭橥。自己皤然白發(fā)面對催開今日與當(dāng)年牡丹的東風(fēng)深感愧悔。青春華年大多在賞花之類游樂中拋擲,而牡丹,正是自己生活的見證,不能不感慨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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