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戀花·春景》譯文|注釋|大意|賞析

花褪①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

枝上柳綿②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墻里秋千墻外道，墻外行人，墻里佳人笑。

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③無情惱。

【注釋】

這是一首借惜春傷情之名，表達對韶光流逝的惋惜、宦海沉浮的悲嘆和浮生顛沛的無可奈何的作品，北宋蘇軾作。

①褪：脫去，凋落。

蝶戀花·春景

②柳綿：柳絮。

③卻被：反被。卻：反而。

【大意】

春日將盡，百花凋零，杏樹之上已長出了小小的青澀果實。不時還有燕子掠過天空，這里的清澈河流圍繞著村落人家。

眼見著柳枝上的柳絮被吹得越來越少，不久天涯到處又會再長滿茂盛的芳草。

圍墻之內，有一位少女正在蕩著秋千，她發出動聽的笑聲。圍墻之外的行人聽到那動聽的笑聲，忍不住去想象少女蕩秋千的歡樂場面。

慢慢地，墻里笑聲不再，行人惘然若失，仿佛自己的多情反被少女的無情所傷害。

【賞析】

花兒逐漸凋零，所剩無幾的紅色正一點一點褪去，樹枝上開始結出幼小的青杏，惹人憐惜，討人喜愛。不遠處的地方顯得更加開闊一些，那里有燕子掠著水面低飛，有綠水環繞著人家的墻院。這簡直是一幅春意尚存的鄉村圖景。飛動的燕子為它帶來靈動，“綠水人家”則帶來了詩意。

枝頭上的柳絮隨風遠去，愈來愈少；春天已經來到，普天之下，何處不是芳草萋萋？柳絮紛飛，春色將盡，這些讓人傷感的元素在面對芳草青綠時，又自是一番境界。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循聲望去，那是墻里有人在蕩秋千，墻外是一條小道，小道上有行人，他也在享受著墻里飄來的佳人清脆的歡笑。墻內是家，墻外是路；墻內是歡快的生活，年輕而富有朝氣的生命；墻外是趕路的行人，多舛且漂泊不定的前途。

許是行人佇立太久，佳人已經回去休息；許是佳人玩樂依舊，行人漸漸走遠。充滿朝氣的聲音沒有了，整個世界都很安靜，除了行人亂跳的心。

這顆已經狂亂的心像雜亂的鼓點般跳動著，奏出的是一曲飽含身世之悲、思鄉之情的交響曲，其中有對年輕生命的向往，有報效祖國的決心。唉！一聲長嘆，繼續前行吧！

【拓展】

唐代杜甫曾作《春望》，將《蝶戀花·春景》中這種復雜的感情表達得更加悲切、更淋漓盡致。全詩如下：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