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譯文|注釋|大意|賞析

故園三徑吐幽叢，一夜玄霜墜碧空。

多少天涯未歸客，盡借①籬落看秋風。

【注釋】

這是一首托物寄興的詩，明代唐寅作。

①借：憑，引申為倚靠。

【大意】

老院子里的幾小徑長滿了茂盛的花草，看起來有點幽深，一夜過后，忽如其來的白霜仿佛從碧空中降落下來，幽深的小徑多了一片亮色，仔細看去，原來是菊花簇簇開放。即使如隱者一般的菊花，亦有我發現其美，可憐那么多在漂泊中追尋著夢想的文人，只能倚著籬笆，看看秋風。

【賞析】

娓娓道來，平淡如水；細細讀之，頓感凄涼。這是一首簡單的詩，里面充斥著苦悶與無奈。沒有艱澀的意象，沒有晦澀的字眼，沒有復雜的結構，沒有隱晦的抒情，淺近而直白，清新而淡雅，就是這么一首詩，道出了“多少天涯未歸客”的心聲。

以花比人，這是屈原香草美人的手法。唐寅借菊花以自比，也是個中高手。故園的菊花開了，淡淡的，并不張揚。幽然地開放，來得很突然，就像一夜間落下的白霜。它們那么美，它們有高傲的本錢，從不鋪排張揚，卻內涵豐沛，它們期待他人的欣賞，卻恥于開口。倘若最終沒人發現這美，也就只能自然地凋落，懷著一絲憂傷，卻不會后悔曾經的選擇。就像那些郁郁不得志的文人墨客。

唐寅此時正倚靠在籬笆上看著菊花胡思亂想，大發感慨，還有多少淪落天涯的文人墨客，也曾經這么做過呢？秋菊綻放的是濃濃衰颯的秋意，秋風吹拂，勾勒出夕陽下自己的影子，多么美麗的景色，那些自命不凡的落魄文人大概都欣賞過這一幕吧！

菊花

【拓展】

明代丘浚曾作《詠菊》，丘浚與唐寅的人生軌跡迥然相異，因而從菊花中看到的情致也不同，所發感慨也完全不同。全詩如下：

淺紅淡白間深黃，簇簇新妝陣陣香。

無限枝頭好顏色，可憐開不為重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