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思·汴水流》譯文|注釋|大意|賞析

汴水流，泗水①流，流到瓜洲②古渡頭。吳山③點點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月明人倚樓。

【注釋】

這是一首借女子倚樓懷人來表現人物的相思之痛、離別之苦的作品，唐代白居易作。汴水：源于河南省，東南流入安徽省宿縣、泗縣，與泗水合流，入淮河。

①泗水：源于山東省曲阜市，經徐州后，與汴水合流入淮河。

②瓜洲：在今江蘇省揚州市南面，因形狀似瓜而得名。

長相思·汴水流

③吳山：泛指江南群山。

【大意】

汴水長流，泗水長流，流到長江古老的渡口。遙望去，江南的群山在默默點頭，頻頻含羞，凝聚著無限哀愁。

思念呀，怨恨呀，哪兒是盡頭？伊人呀，除非你歸來才會罷休。一輪皓月當空照，讓我倆緊緊偎傍，倚樓望月。

【賞析】

在朦朧的月色下，映入女子眼簾的山容水態，都充滿了哀愁。汴水、泗水的蜿蜒曲折，釀成低徊纏綿的情韻。那一派流瀉的月光，帶出哀怨憂傷的氣氛，使人忍不住憂愁起來。

相思是人類最普遍的情感之一，也是文人付諸歌詠的最佳題材之一。有些人的相思并沒有固定的對象，是為相思而相思，白居易則不然，他是在思念他逝去的侍妾樊素。

他仍然記得她是杭州人氏，汴水和泗水是她返回南方的故鄉不能回避的路。他們二人曾經幾次橫渡汴水、泗水，當時不曾想這些經歷可以銘記在心，如今在獨自一人重走舊路時，那些記憶卻分外刻骨。那南方的群山是她的故鄉所在，望見那群山，就讓人生愁。汴水、泗水是一去不復回的，樊素大概也和河水一樣，永遠離開了他。吳中山脈，看在眼中點點都是愁恨凝聚而成。

佳人已去，妝樓空空，他不愿相信，也不愿接受。對一個癡情的人來說，強迫他接受這樣的現實未免太殘酷，即使是他自己。這思念是如此的綿長，這恨意似乎永遠不會消盡。他寧愿一直保留著這恨意，直到樊素歸來。然而那不過是空想，他現在能做的，不過是倚樓而望，以昔日的歡樂，遣散此時的郁悶而已。

【拓展】

白居易還曾作《別柳枝》，寄托對樊素的思念，全詩如下：

兩枝楊柳小樓中，裊裊多年伴醉翁。

明日放歸歸去后，世間應不要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