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羊·嘆世

陳草庵

名句：今日少年明日老。山，依舊好；人，憔悴了！

【導讀】

陳草庵（1245—1324）名英，字彥卿，號草庵。后以號行。析津（今北京市西南）人。官至中丞。散曲現存小令二十六首，全部調寄“中呂·山坡羊”。詠物、感事、嘆世、懷古、抒情，各具特色。

“山坡羊”為中呂宮常用曲牌，又名“山坡里羊”、“蘇武持節”。末四句兩組，一般都采用對比手法。

【原曲】

晨雞初叫，昏鴉爭噪。那個不去紅塵鬧②？路迢迢③，水迢迢，功名盡在長安道。今日少年明日老。山，依舊好；人，憔悴了！

【注釋】

①紅塵：原指繁華熱鬧的街市，后引申為凡間、塵世。此處借指名利場。②迢迢：路途遙遠，又作“迢遙”。

【譯詩】

從清晨時雄雞的響亮鳴叫，

到黃昏時烏鴉煩人的聒噪，

有誰不去功名場上鬧一鬧？

山路也迢迢，水路也迢迢，

功名之路全集中在長安道。

今天英俊少年明天就衰老，

青山，依舊好，

人們，全憔悴了。

【賞析】

這是對科舉制度發抒感慨的一支曲子。

在古代，多少人為了追求功名，不惜頭懸梁，錐刺股，奔波如騖。曲子中“那個不去紅塵鬧”和“功名盡在長安道”兩句以生動的語言概括了這種社會現象，描述了這些人從早到晚為功名奔波的情況，并對此給予嘲諷、發出感喟。最后以“今日少年明日老。山，依舊好；人，憔悴了”作結，給人以深刻的啟示，產生讓人警醒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