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羅萬象分明說

慈受懷深

兀坐云根懶舉頭，更無言句示禪流，
森羅萬象分明說，有口何妨掛壁休？

《慈受懷深禪師廣錄》卷二，
卍續(xù)藏第一二六冊頁五六九上

【白話新唱】

寂靜地坐在石頭上
連抬頭看人都嫌懶
更沒有什么言語好指示想?yún)⒍U的人
森羅萬象都已經(jīng)清楚分明地說出諸法實(shí)相了
何妨把嘴巴掛在墻壁上徹底休息呢？

【分析與鑒賞】

這是許多悟道者的共同感受，看透事情的真相之后，覺得難以言語形容。一來，越說離真相越遠(yuǎn)。二來，真相早已經(jīng)由森羅萬象為自己說得清清楚楚了！

平安夜，圣誕夜，我在臺(tái)北市大安森林公園旁的一座天王教堂度過。

坐在高曠、寬敞、明凈的教堂里，聽著精致、華麗的弦樂四重演奏，那是一種別有風(fēng)味的宗教情趣。

之后，有阿婆們組成的常青合唱團(tuán)、媽媽們組成的圣母軍與一群青少年分別表演了圣歌、戲劇，然后，走出四十多位小小朋友，一邊搖著手上的鈴鐺，一邊唱歌。一所教堂能夠讓各種不同年齡層的男女老少都參與其中，意義非凡！

令人驚喜的是，我聽見小小朋友以天真爛漫的童音唱著：

天主在哪里？天主在哪里？在山頂，在海底，在小河里。

天主在哪里？天主在哪里？在花中，在樹梢，在小草里。

天主在哪里？天主在哪里？

在這里，在這里！

哇！天主在愛里！

旋律輕快活潑，小小朋友們唱得興高采烈，我不禁莞爾。也許小小朋友并不知道歌詞背后的含意，但實(shí)在是極好的真理之歌，正好與這首詩所說“森羅萬象分明說，有口何妨掛壁休？”遙相呼應(yīng)。

對領(lǐng)悟了道的人，平安夜，圣誕夜，每一個(gè)夜晚都是，與宗教無關(guān)……

^[1]本詩為《靈巖披云臺(tái)十頌》之第六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