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需要“較為高尚的朋友”
梁先生語錄:
一個人在社會上的地位或在社會上所取得的信用資望,與朋友很有關系。差不多真是可以以朋友作標準,而決定其在社會上之地位信用。仿佛一個人他自己不能有一個顯著的顏色——自己固然有顏色給人看,可是朋友幫助他的顏色更顯著。
人們到一個地方,見到美麗的風景,拍攝下來,其他人看到照片中的美景,也慕名而來,因此,這個地方慢慢變得很有名。事實上,山清水秀處處有,然而不是每個地方都能同樣地廣為人知。做人也是如此,即便才高八斗,沒有朋友的賞識與提拔,可能依然無法耀眼。這就好比是黑夜里的萬物,因為沒有太陽,所以漆黑中分辨不出。當黎明到來,晨光漸漸亮起來的時候,人們才能一目了然地看到它們的形狀與顏色。
所以說,人生于世,有沒有朋友至關重要。沒有朋友的人,就如滄海一粟,渺小得很。而有朋友的人,就好比是璀璨的星星,即便光芒微弱,也能如碧玉盤中的珠子,閃閃發光。誠如梁先生所言,人自己固然有顏色給人看,可是朋友幫助他的顏色更顯著。因此,人生幾十年,我們不能將自己封鎖,而應當敞開心扉去交朋友。
但是,朋友未必是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人,并不是什么樣的人都能成其為朋友的。可以肯定地說,有朋友固然好,但是朋友不能濫交。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它所表達的也正是這個道理。古人云,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梁先生說:“交什么朋友,就歸到那一類去,為社會看為某一類的人。”可見,人的一生中,有沒有朋友至關重要,而有什么樣的朋友同樣很重要,很多時候,甚至更為重要。
1917年秋天,只有中學文憑的梁先生進入北京大學哲學系當講師了,到1924年辭職離校,一待就是7年。這得益于蔡元培先生的慧眼識珠。
梁先生與蔡元培先生初識于民國元年,那時梁先生才十八歲,是北京《民國報》記者,而蔡元培先生是辛亥革命元老級人物,是臨時政府內閣官員。梁先生采訪臨時政府和國會活動時見過蔡元培先生幾面,因而認識。但如梁先生所感慨的,“久慕先生而未一深談”。
1916年,梁先生通過當時教育總長范源廉代為先容,晉謁蔡元培先生于其寓所。一見面,蔡元培先生就開門見山地說:“你的大作《究元決疑論》我拜讀過了,有膽識,有立論,見解獨到。我這次到北大當校長,首當其沖的任務是廣羅人才。我想你可以到北大來教授印度哲學。這件事你先考慮一下,過幾天咱們再商談,好嗎?”
梁先生立即以淺陋不學推辭,蔡先生回答說:“你說你不懂印度哲學,但又有哪一個人真懂得呢?誰亦不過知道一星半點,橫豎都差不多。我們尋不到人,就是你來吧!”
就這樣,梁先生次年秋天便去北大任職了。大家都知道,梁先生是一位大思想家。但是,當年他只有23歲,并且世人常以“梁瘋子”揶揄他。這樣的他,能進入北大教書,當然,他的才華是根本條件,但是,若是沒有蔡元培先生的賞識與任用,他也難以得其門而入。更為貼切地說,誠如梁先生所認為的,一個人在社會上的地位或在社會上所取得的信用資望,差不多真是可以以朋友作標準。也就是說,一個人的朋友有什么樣的社會地位、資望與信用,差不多可以決定其個人的社會地位、名望與地位。
我們還應該看到,一個人的才華的施展與發揮,未必待時可發。很多時候,機會是等不來的,因此,我們要抓住機會,這樣才能將自己的才華展現得淋漓盡致。但是,我們更要善于發現機遇,并且抓住機遇。真正的朋友的相識也是一種機遇。
比如蔡元培先生之于梁先生,有知遇之恩,蔡先生給了梁先生一個絕好的機遇,而梁先生抓住了這個機遇,因此,他在西洋哲學思想上所具備的才華得以施展出來。“沒有較高尚的朋友,在社會上自己不會被人看高一點。”這是梁先生切身的體會,對我們來說,未嘗不是一種啟示與借鑒。
因此,人生于世,我們不僅要敞開心扉多交朋友;同時應看到,要不斷提升自我,就應該交“較為高尚的朋友”,這樣一來,才能不斷提高自己的社會地位、名望與信用。縱觀整個人生,這不正是通往成功道路所必須的條件嗎?
但是,究竟如何才能有較高尚的朋友呢?梁先生提出,能不能有較高尚的朋友,那完全看自己的情感、志氣、趣味如何。
可見,“較為高尚的朋友”當有多方面的要求,不論是情感、志氣,還是趣味上,都要投合才好。
試想,若是兩人性格相差太遠,便難以長久地相處下去,甚至第一印象就會將對方“打入冷宮”,又何談成為朋友呢?
再者,若是志趣不同,便難以投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還有,如若趣味不相投,便難有很深的交情,這樣的人,終究不過是泛泛之交,抑或只能歸為認識一類,無法成其為朋友,更難以說是“較為高尚的朋友”。
所以,人生中,要交到“較為高尚的朋友”,情感、志氣和趣味三者不可偏廢。
生命中,朋友能讓我們不孤單,也能讓我們耀眼。因此,人生在世,我們要多交朋友,但不能濫交朋友,要如梁先生一樣交“較為高尚的朋友”,不斷提升自我,才是智者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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