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活在陰影里

一

我生活在陰影里如此久長，

并且與陰影交談如此頻繁，

離開了這里的土地和茅屋，

隨著人類的行跡我走向前，

他們有時候也會

以其晦澀的方式

停下他們的腳步

傾聽我講述故事；

二

并且挽住我的手，領著我

穿過他們茫茫存在之房屋，

那里，命運之網無處不布，

編織了一半，無狀亦無形：

并且從那里示明

縮成一團的塵埃

以及原本的事物

荒敗或霉爛腐壞。

三

轉過身去，一天他們說道，

看一看我們走過來的行跡，

能否說出那一個人的名號，

他從那里一直盯著你凝視。

他的名字和種族

我不知也不會知。

我說道，這個人

是如此平凡無奇。

四

他沒有一點點能讓我感動；

在他的一生我并沒有發現

一點點奇特或一絲絲閃光，

任何的星光燦爛卓越非凡。

傾注到昏暗之中

是茫茫人海蜂擁，

他在此沉落，沒有

留下一點點響聲。

五

可是，他們言道，他的話語

軟弱無力，像是你嘴里出——

他的姿態，以及你的形體，

完全是從一個模子里澆鑄——

去吧！深切的痛苦，

嗚呼！他的名字

將會被賦予你，

訴說，徒勞無益！

1899年2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