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戲劇《關漢卿》鑒賞
《緋衣夢》全名《錢大尹智勘緋衣夢》,或作《錢大尹鬼報緋衣夢》,寫錢大尹為書生李慶安平冤和婚的故事。
汴梁財主王員外的女兒王閏香與富戶李十萬的兒子李慶安本是指腹為婚。但因李十萬家道窮乏,王員外派嬤嬤送給李家十兩銀子、一雙鞋兒,悔了這樁婚事。王員外的女兒閏香卻念念不忘李慶安。秋雨的一天,同梅香到后花園散心,看見樹下有一雙鞋,命梅香取來一看,原來是自己做給李慶安的鞋; 又發現樹上有個人影,叫下來一問,方知是李慶安。原來李慶安從王員外悔婚的十兩銀子中拿了二百文錢買了個風箏去放,風箏掛在王員外家后花園梧桐樹上,他越墻上樹去取風箏,不意與王閏香相遇。王閏香問他怎么不娶自己,他說: “我家無錢” 。王閏香見他人窮志短,便安慰說: “富貴天之數,興衰有往還,窮漢每得身安,則你這前程休怠慢,難將你小覷看” ,“則俺這宿世姻緣休等閑” 。閏香還對他說: “我收拾一包袱金錢財物,今晚著梅香送出來,你倒換過,做你的財禮,下來娶我” ,叮嚀他當晚“在太湖石邊等候” 。可是李慶安于約定時間到太湖石邊,發現梅香被殺,慌忙回家; 王閏香久等梅香不回,前去看視,發現梅香被殺,連忙告訴嬤嬤,嬤嬤告訴王員外,王員外命嬤嬤拿上殺人刀,前往李慶安家,見李慶安家門上有兩個血手印,便拉慶安見官,慶安被判死刑。
新任開封府府尹錢可,“平日正直公平,節操堅剛,剖決如流,并無冤枉” 。他在復勘李慶安一案時,首先一個疑問:“一個小孩兒,怎生殺得人?其中必有冤枉” 。接著又發現殺人刀是個屠戶使的,而“小廝如何拿得偌大一把刀子?” 李慶安雖然冤枉,卻有口難言; 令史又催促說: “前官問定的,大人判個斬字,便去典刑” 。錢大尹在此情況下,只好拿筆判斬。誰知一個蒼蠅兩次三番抱定筆尖,錢大尹命令史把蒼蠅拿住裝入筆管,用紙塞了。可是當錢大尹再次拿筆判斬時,蒼蠅竟然將筆管爆破。原來李慶安被錢大尹提審時,發現蜘蛛網里打住一個蒼蠅,讓他父親將蒼蠅救出,說道: “蒼蠅,我救了你非災,有誰救我橫禍! ”現在抱定筆管,爆破筆管的正是這只蒼蠅。錢大尹于是下斷: “這小的必然冤枉” ,命令史為李慶安開了枷,教慶安去獄神廟中歇息,李慶安在睡夢中說道:“非衣兩把火,殺人賊是我。趕的無處藏,走在井底躲” 。錢大尹根據這幾句話判定殺人賊姓裴名炎,又向城隍使寶鑒那里了解到兇手在棋盤井底巷,于是命寶鑒三日捉住兇手。寶鑒和魔眼鬼來到茶坊,喚出茶三婆造建湯喝,正好裴炎撞進來,要把剩下賣不了的一腳兒狗腿賣給茶三婆,茶三婆不愿買,裴炎威脅說: “我不管你,我回來便要錢。你可知道我性兒,局子里扳了窗欞,茶閣子里摔碎湯瓶,向日便見簸箕星,我回去也” 。說完惡狠狠地走了。寶鑒讓張千扮成個貨郎,擔上挑著那把殺人刀,裴炎妻這時正要為刀鞘配刀,一見“貨郎”擔上的刀子是她家的,便責問 “貨郎為何偷她家刀子。寶鑒將裴炎妻捉拿審問,裴炎妻招認道: “我丈夫殺了王員外家潤香,圖財致命來” 。原來裴炎那天拿件舊衣去王員外家解典庫中去當,王員外嫌舊不要,裴炎懷恨在心,當晚持刀去殺王員外,結果殺了給李慶安送金珠財寶的梅香。
李慶安無罪獲釋后,其父窮李老要告王員外妄告不實罪。王員外只好讓女兒勸阻。王閏香先勸轉了李慶安,窮李老見兒子也替王員外討饒,只好作罷。錢大尹最后判決道: “將裴炎償了梅香的命。寶鑒賞白銀十兩。王員外做個筵席,與李慶安夫婦團園” 。
此劇第一、二折為李慶安冤案釀成經過,第三折為錢大尹調查案情經過,第四折為復勘結果。從李慶安婚姻波折這條線索看,第一折為悔婚私會,第二、三折為蒙冤明冤,第四折為平冤團聚。兩條線索互相糾纏,交相發展,無割裂之感; 戲曲情節環環緊扣,互為因果; 因悔婚而約會,因約會而蒙冤,因蒙冤而復審,因復審而明冤,因明冤而團園。其中又有許多小的戲曲波瀾,引人入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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