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戲劇《無名氏》鑒賞
《碧桃花》全名《薩真人夜斷碧桃花》,寫碧桃花與張道南從初會到完婚的曲折經(jīng)過。
徐碧桃是廣東潮陽縣知縣、東京人徐端的大女兒,一十八歲,曾許與潮陽縣縣丞、東京人張珪之子張道南為妻,尚未就親。三月十五這天,徐端夫婦被張珪請去家中慶賞牡丹,徐碧桃和梅香到后花園中散心,張道南和興兒為追回出籠的白鸚鵡,逾墻入園,與碧桃相認(rèn)。兩人剛要一同看花,被徐端夫婦看見,百般嗔怒,碧桃回到臥房,一氣而死。張道南不久壯元及第,除授潮陽知縣。一天夜晚,與眾衙官飲酒后,與興兒乘著月色到后花園散心,看見海棠軒側(cè)畔土堆兒上,一樹碧桃正開,興兒又提起那天因?qū)w鵡與碧桃小姐在此花園初會的情景。張道南不禁傷感道: “正是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fēng)。”末了,張道南命興兒折一枝盛開的碧桃,插入書房膽瓶,自己看花彈琴釋悶。徐碧桃則因為陽壽未盡,一靈真性不散,聽知張道南得了官,在此宅居住,于今夜在書房彈琴,她的鬼魂便以鄰家之女的身份前來聽琴。張道南為春色所惱,撫琴之后出外看那月色,發(fā)現(xiàn)碧桃所變女子,不免動心,邀其書院相敘。碧桃鬼魂介紹自己住家時說: “妾身抱天地?zé)o窮恨,蒙雨露有深恩。常則和野草閑花作比鄰。俺住處路接天臺近。俺那里有的是秦人晉人。”張道南向她提出: “如此好天良夜,只合成就了洞房花燭”; 她也愿意以千金之體委之道南。臨別,她向張道南索要情詞《青玉案》一首,叮嚀張道南莫作王魁,“休忘了一夜夫妻百夜恩” 。張道南也表示自己“只愿學(xué)那張敞,斷然不敢做王魁也” 。
張道南自與碧桃鬼魂所變之女相見之后,染成一病,“不陰不陽,發(fā)寒發(fā)熱”。既不是因茶飯傷脾胃,也不是“風(fēng)寒感冒,因病成疾”,“不是文章上苦用心”,也不是“鞍馬上多勞力”,連醫(yī)生也弄不清他害的是什么病。父親張珪替他上表辭官,乞歸調(diào)養(yǎng),圣恩見允。徐端的二女兒玉蘭也已十八,便派嬤嬤一去問病,二來說明欲將二女許道南為妻之意。嬤嬤得知張道南因“風(fēng)月”兩字而病,遂說明徐端二女玉蘭生得好看,有見識,有福氣,識得字,頗伶俐,老相公有心許他為妻。張道南被她纏不過,也就答應(yīng)了。
張道南父親張珪,為了兒子病體早愈,請來在洛陽城外丹霞山云游修行的道士薩守堅(人稱薩真人),設(shè)一壇場,派天將把碧桃鬼魂勾至壇下,碧桃聲言自己有二十年陽壽,與張道南有鳳緣前契夫妻之分。薩真人喚掌生死管婚姻的判官來問,果如其言。薩真人欲讓碧桃還魂,不幸尸首經(jīng)過三年已經(jīng)腐爛,難以回轉(zhuǎn)。掌生死的判官言說徐端小女玉蘭,食盡祿絕,當(dāng)夜該死。薩真人就命判官借這玉蘭尸首,放碧桃還魂。徐端夫婦正守著二女尸首傷感,忽見女兒醒了過來,言說她是離父母三年的碧桃,老夫婦以為妖邪鬼怪,倚草附木。徐端命人請來張道南父子,還魂的碧桃敘說了自己那晚聽琴并與張道南歡會的經(jīng)過,還拿出張道南親筆寫的情詞《青玉案》作為顯證。薩真人這時又來說明勘鬼還魂的經(jīng)過,兩家人同聲感謝真人法力,張道南和碧桃不勝欣喜。劇本在所謂“此本是生前分定,天匹配再合姻緣”,高堂排宴,慶賀團園中作結(jié)。
此劇客觀上歌頌了男女生死不渝的愛情,揭露了“父母之命”的虛偽和殘酷。作者把張道南與碧桃最后團園歸之于“天數(shù)”,是他對此現(xiàn)象無法解釋的必然結(jié)論,這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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