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果·[越調] 小桃紅
楊果
滿城煙水月微茫,人倚蘭舟唱。常記相逢若耶上,隔三湘,碧云望斷空惆悵。美人笑道,蓮花相似,情短藕絲長。
【鑒賞】 這是一首表現女子相思之情的小令,作者通過現實與回憶的時空轉換,分三層將情感層層鋪開。
“滿城煙水月微茫”,暮色降臨,水面上霧氣升騰,月色更顯微弱渺茫,這樣一幅朦朧、凄冷的景象,帶給了讀者一絲感傷的情調,再加以 “人倚蘭舟唱” 一句,更添哀婉幽寂,為下句的回憶作好了情感鋪墊。“常記相逢若耶上”,若耶又名浣溪,在今浙江紹興縣東南若耶山下,傳為西施浣紗處,古人有不少詠若耶的詩句,如王籍 “蟬噪林愈靜,鳥鳴山更幽”,李白 “若耶溪畔采蓮女,笑隔蓮花共人語”。在美麗的若耶溪上有情人相遇相愛,自是人生樂事,難以忘懷。由哀轉樂,在回憶中體味相思的甜美,這是第一層。
旋即,作者又將時空拉回現實: “隔三湘,碧云望斷空惆悵”,三湘指湖南境內的漓湘、蒸湘、瀟湘,此處并非實指,而是借三湘之水,表現相隔天長水遠。“碧云望斷” 表明相思之切,一個“空”字,又將相思的無奈、痛苦躍然紙上。
“美人笑道”,形成第二次轉折,相思并未發展為傷心失望,“蓮花相似,情短藕絲長”,以雙關表現緣分雖短,情意綿長。可見女主人公情之真摯深切,同時流露出對未來美好的希望。
整首小令雖然都是圍繞相思來寫,但是情感表達并不單薄,作者通過美好的回憶、痛苦的離別、殷切的希望三層展開,顯得跌宕起伏,耐人尋味,很能引起讀者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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