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窯瓷廠
位于市區西部蟠龍崗,是景德鎮市古陶瓷博覽區的重要組成部分。興建于1979年,占地四十余公頃。內有六組制瓷古作坊(坯房)和一座燒瓷柴窯,均系市區拆遷而來,嚴格保留原有的結構和特點。每組坯房占地約600平方米,由正間、廒間、泥房和矩形內院組成,各間均向內院敞開,四周砌圍護墻。正間囊括了揉泥、做坯、印坯、施釉、刮坯、刻花、彩繪等瓷坯成形的全過程。廒間是存放原料的倉庫。泥房為瓷坯泥料陳腐和踩練翻打用房。內院是瓷坯自然干燥的場地,設有曬架場。柴窯又稱鎮窯,已被列為省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古窯瓷廠擁有制瓷藝人200余人,生產各類傳統瓷和仿古瓷,它完整地保留和繼承了明朝以來景德鎮的傳統手工制瓷技藝,再現了明、清官窯制造皇宮用瓷的全部工藝過程,有“活博物館”之稱。
[現代散文] 瓷器——泥做火燒,充滿著神秘色彩。探索一下其中的奧秘,是我多年的宿愿。早已聽說景德鎮有一古窯瓷廠,采用明清時制作皇宮用瓷的古老工藝燒制各種瓷器,這就使我格外感興趣,向往已久。
初春,瓷都生機勃勃,明媚的陽光下,一輛轎車載著我在寬闊的瓷都大道上飛馳。突然,小車往右一拐,駛上了一條沙石馬路。這條路彎彎曲曲,躺在終年翠綠的林木之中。不一會兒,汽車在一片茶園邊拐彎,就在這時,錯落有致,鱗次櫛比的古建筑,呈現于眼前,給人帶來一陣驚喜。這地方就叫蟠龍崗。是古陶博覽區所在地。古窯瓷廠作為博覽區的重要組成部分,占其東翼。
整個博覽區處于青山環抱之中。這里離鬧市不遠,但樹林隔斷了現代城市的噪音,所以十分清靜。
步入古窯瓷廠,只見潔凈的青石路面通往各個景點,游人們似乎被這里安靜的氣氛所感染,說話的聲音也壓得很低。
我隨著人流進入一制瓷作坊,這種作坊俗稱坯房,廠區內6幢坯房排列整齊。它們雖然制作不同品種的瓷坯,但建筑格局一樣。坯房內,瓷工們緊張地工作著,配料的、揉泥的、拉坯的、印坯的、刮坯的、彩繪的,各司其職,有條不紊; 一字排開的轆轤車,梁架上的層層瓷坯,呼呼的攪車聲,劈劈啪啪揉泥聲,把我帶回數百年前的古鎮,古書上記載的制瓷場景就在眼前。
坯房為一座向里開敞的四合院。工作間座北朝南,采光充足;原料倉庫座南朝北,井然有序;泥房座西朝東,清潔陰涼。中間是曬架場,曬架上正晾曬著剛拉制出來的濕坯和其他需要進一步加工的半成坯。聽介紹,這曬架塘作用不小,干燥季節,塘內水分蒸發加快,可調節坯體干燥速度,有利于保證成瓷質量。塘周圍排滿了泥桶。這就是制瓷原料的精制工具,瓷坯制作的第一道工序就從這里開始。一瓷工正在配料,他按比例將原料放入泥桶內,底下,然后將泥漿水舀入另一泥桶……這一工序是保證瓷器質量的必要步驟。
瓷坯制作的大部分工序是在轆轤車上完成的,車盤轉動全靠瓷工用攪車棍撥動。瓷工盤坐其上,使勁攪動數圈,車盤快速轉動,此時他們就做坯或修坯。車盤轉速逐步變慢,慢到不能進行作業時,瓷工又使勁攪幾圈。就這樣,靠車的慣性,完成瓷坯制作的各道工序。道地的古代作業!沒有馬達聲,更沒有機械的噪音,緊張、和諧而又安靜。
做坯工人的動作吸引著許多游客的目光和攝影鏡頭。一位年輕的師傅把一團泥料往車頭上一放,然后雙手相捋,隨著車盤的轉動,不到半分鐘,一個碗的雛坯就在他靈巧的雙手中出現。這就叫拉坯。碗是這樣拉制出來。瓶、罐、缸等也是這樣拉制出來的。難怪有人說:“拉坯師傅的雙手是萬能模具。”
經過若干工序后,一只只規整的碗坯流送到彩繪工人的工作臺上。這里有四位年輕女工正在坯上繪制青花,她們右手操著一支特殊的毛筆,筆尖很細,但筆頭是鼓鼓的,飽蘸著青花料。只見碗坯在她們左手中迅速轉動,右手下筆瀟灑自如,輕重粗細恰到好處,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繚亂。十幾秒鐘,碗坯上出現了勻稱、豪放、帶有抽象色彩的茶花。參觀者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聲贊嘆。
從坯房出來,看到一位工人用竹架子挑著滿滿一架坯往窯房走去,還有一位工人雙肩各放一塊長條木板,木板上白坯整齊地擺放著,他們腰身扭動,健步如飛,但坯在木板上卻如磁石吸住一般,穩穩立著。這也是古窯的一奇!我從心底里欽佩師傅們的技巧。
柴窯,外表古樸,煙囪直插藍天。奇怪的是煙囪頂部不是園形,而是鋼筆尖形。至于為什么,據說熱工專家還正在研究、探索。窯門口有一個龐大的松柴垛,堆成金字塔形,成為又一特殊景觀。這些松柴就是用于鍛燒瓷器的。
進到窯房內,正遇窯工們滿窯,即將裝有瓷坯的匣缽放入窯內。但見二十余名工人在緊張地工作著,他們動作麻利,配合默契。窯工告訴我,要裝滿全窯,大約需8小時。然后封上窯門,點火鍛燒,需延續24小時。接著熄火冷卻,至少一晝夜以上。此后,可從窯內取出燒成的各種瓷器。開窯往往是激動人心的時刻,進窯一色,出窯萬彩,智慧和汗水的結晶,成功的喜悅是令人陶醉的。
在同一窯爐內要同時燒出十余噸各色瓷器,其工藝之復雜是可想見的。但自古至今,這種窯爐從不使用什么測試儀器,沒有任何設備幫助工人控制鍛燒過程。直至本世紀六十年代初,照明還是用煤油燈。可謂土味十足。用柴窯燒瓷器,靠的是工人們的實踐經驗,嚴密的勞動組合和精細的分工。全窯有一位技術總管,稱之為把樁師傅。他是全部燒瓷工藝的總設計師和實施負責人。窯位如何安排,瓷坯如何配備,松柴的干濕,天氣情況,加柴何時須急,何時須緩,等等,都在把樁師傅頭腦中裝著。待到瓷器燒至將熟而又未熟之時,何時停火最佳,這一決定成敗的問題,更是由把樁師傅一錘定音。燒煉時間過頭,瓷器會發黃,甚至會出現倒窯(窯內裝坯的匣缽燒倒塌)。火候不到,瓷器又未燒熟。總之,過與不足都燒不出精美的瓷器。而這關鍵時刻,把樁師傅是如何判定該燒、該停的呢?他除了從窯的望火口觀看火焰顏色外,還借助于唾沫,向窯棚望火口吐適量唾沫,根據唾沫在火中的瞬間變化情況,來作出判斷。
古窯瓷廠一游,真叫我茅塞頓開,那古建筑,那奇妙的手工制瓷工藝,使我永遠難以忘懷,其中的許多奧秘還不是粗略的一游所能完全弄明白的,期待著下次再來。
(于輝)
[民間文學] 顏色釉在柴窯內燒成,是最合適不過的了,有千窯一寶之說的祭紅釉更是非柴窯莫屬。談起祭紅,還有一段故事。
大明永樂年間,景德鎮有一位姓馮名旺的手藝人,擅長配制顏色釉釉料。一年年底,他做工的坯房里來了一位銅匠。銅匠干活時,將銼出的銅粉撒了一地,也飄進了旁邊一個沒加蓋的釉桶里。
新年過后,當第一窯瓷器燒成準備開窯時,馮旺為圖個好兆頭,特地買了掛千響鞭炮來放。爆竹響過,他趕緊打開匣缽,定睛一看,只見一道紅光撲面而來,嚇得坐在地上。在場的人也一個個目瞪口呆。因為匣缽里裝的是從未見過的通紅通紅的天球瓶。
看著這些稀罕的瓷器,大家議論紛紛。有的說,這就是前輩人所稱的“窯變”。有的說,這是百年難遇的不祥之物,留著是惹禍的祖宗,不如趕緊打碎,不要聲張。但是馮旺卻堅持要留著,想探個究竟。
馮旺燒出紅釉瓷的消息,象長了翅膀一樣,幾天功夫就傳遍了半個景德鎮,也傳到了御器廠。這一天,御器廠的督造肖太監在衙役的簇擁下,威風凜凜地闖進了馮旺的家。他一見桌上的紅釉瓶子,驚奇得眼睛睜得象牛眼,尖著嗓門喊道:“你小子燒紅釉寶器,這是皇上的洪福,為何私藏不報?”不等馮旺聲辯,吆喝衙役拿起寶瓶,揚長而去。馮旺氣得咬牙,但也沒有辦法,平民百姓有幾個頭?
于是他又按照上次的配方配制了一盆釉,做了10個瓶子,放到柴窯燒。開窯那天,他興致勃勃地打開匣缽,一看,心都涼了半截,匣缽里的瓷器全是灰里灰塌的釉色,而且深一塊淺一塊,不堪入目。以后接著試了多次,還是燒不出紅瓷。馮旺知道事情不妙,心想,上次燒出的紅瓶被搶走,他們必定呈送皇上請功,貪得無厭的皇上還要這種瓶,那就難辦了,交不出是要殺頭的!一天天過去了,馮旺都為此急出病來。
不出所料,三月初的一天,突然門外傳來幾聲吆喝:“匠戶馮旺接旨!”只見幾個衙役簇擁著太監徑直闖進堂屋。馮旺知道大禍臨頭了,于是硬著頭皮,全身抖索著跪在地上,低頭聽太監宣讀圣旨:“匠戶馮旺造寶有功,賞銀二十兩,著其按樣再燒各式紅器三十件,以作宗廟祭禮之用,限四個月交清。違者,拿問不赦,欽此。”馮旺聽后暈倒在地,不省人事。在街坊鄰里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
為了一家大小的性命,馮旺只有咬緊牙關,每天帶病在坯房里干活。日日夜夜,反復配制,但紅釉瓷器還是燒不出來。眼看朝廷限定的時間一天天過去,馮旺的心情就更一天天沉重起來。
有一天,馮旺又準備配釉時,發現篩釉的銅篩子破了沒法用。正巧這時,弄堂里傳來銅匠攬生意的叫聲,他出門一看,正是上次在他坯房里干活的小銅匠。于是將銅匠喚進坯房,除補銅篩子以外,還將銅壺,銅盆也拿來修理。
銅匠干完活走后,馮旺繼續配釉,施在幾件瓷坯上,并不抱什么希望拿到窯里去燒。可是沒想到,這次開窯又奇跡般地燒出了漂亮的紅釉瓷。馮旺很高興,這下能度過大難,全家有救了。不料連燒幾次,釉色又是老樣,半點紅味都沒有!
夜深,馮旺難以入睡,坐在床上苦苦思索。為什么紅釉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難道真是鬼使神差?不!這其中必有緣故。他披衣下床,掌燈來到坯房,望著那個沒加蓋白釉桶,竭力回憶著。第一次,是那個小銅匠在這個桶旁修過銅器,結果燒出了紅釉瓷。第二次燒出紅釉瓷之前,又是小銅匠在這里修過銅器。難道他有什么魔法?馮旺圍著釉桶,想著,想著……突然發現了釉桶內壁上有閃閃發亮的粉末,他用手一抹,定睛一看,啊,是銅粉!對,一定是銅粉撒進了釉里的緣故。
于是,馮旺就在調釉時加進一些銅粉施在瓷坯上,燒出來的瓷器,果然是紅的。經過幾次調試,美麗的紅釉瓷終于燒成了,馮旺得救了!從此紅釉瓷器源源上貢朝廷,專做宗廟祭器。所以大家都稱這種瓷器為“祭紅”。
(學真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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