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飲馬長城窟行》精選經典唐詩鑒賞

李世民

塞外悲風切，交河冰已結。瀚海百重波，陰山千里雪。

迥戍危烽火，層巒引高節。悠悠卷旆旌，飲馬出長城。

塞沙連奇跡，朔吹斷邊聲。胡塵清玉寒，羌笛韻金鉦。

絕漠千戈戢，車徒振原隰。都尉反龍堆，將軍旋馬邑。

揚麾氛霧靜，紀石功名立。荒裔一戎衣，靈臺凱歌入。

《飲馬長城窟行》為古樂府瑟調曲名，又稱《飲馬行》。窟，即泉眼。古辭云，征戍之客至長城而飲馬，婦思其辛勞，作是曲以酬。以后曹丕、陳琳、傅玄、陸機均有擬作。后來則多用以描述軍旅生活。從詩中“陰山”一詞看，當描寫與蒙古族征戰的一次戰斗生活。

全詩結構特別、新奇，采用了二聯四句一組，描寫塞外風光與敘述邊塞征戰交差互換的手法。前四句用“悲風切”、“冰已結”、“百重波”、“千里雪”四樣景物，描寫嚴冬季節的塞上風光，旖旎壯麗，氣概非凡; “迥戍”四句，則用“烽火”、“高節”、“卷旆旌”、“飲馬出長城”，敘述從塞上報“危”，到兵馬出征的經過; “塞沙”四句，用“塞沙”、“朔吹”、“胡塵”、“羌笛”進一步描繪征戍軍隊所見所聞的塞外景色，前二句寫自然風光，后二句摹少數民族獷放、悍勇的民風。“絕漠”四句則具體描繪沙場千軍萬馬的征戰場面：千戈擊戰，萬車馳騁，都尉、將軍也各司其職。末尾四句是征戰后的總結：經過激戰邊境平“靜”了，“紀石”立碑，獎勵功臣，軍隊凱旋而歸。全詩表現出作者的雄才大略與戒驕懼盈的思想;從詩歌藝術看，規模宏遠，雄渾不群，別具一格。蔣仲舒稱賞這首詩是“唐初大雅”之作(《唐詩廣選》卷一引)，并不為過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