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早雁》精選經典唐詩鑒賞

杜牧

金河秋半虜弦開，云外驚飛四散哀。

仙掌月明孤影過，長門燈暗數聲來。

須知胡騎紛紛在，豈逐春風一一回。

莫厭瀟湘少人處，水多菰米岸莓苔。

這首詠雁詩寫于唐武宗會昌二年(842)八月。當時，回紇向南侵擾，給北方人民帶來極大的災難。其時正是大雁開始南飛之時，作者便以《早雁》為題，托物寓意，表示了對于北方人民四散他鄉的苦難的同情。首聯想象鴻雁遭射四散的情形。金河，河名，在今內蒙古自治區境內。頷聯續寫“驚飛四散”的征雁飛經長安的情景。仙掌，仙人的雙手。西漢時長安建章宮有銅人雙手托掌承露盤。這里代指唐代宮殿。長門，漢代長安宮名，漢武帝時陳皇后失寵后住的地方，這里是代指唐宮。頸聯遙想飛雁的北歸。末聯則勸南雁不要厭棄南方，那兒可以安居。前四句寫雁之來，后四句挽雁之去。

詩的通篇采用比興、象征手法，字面上句句寫雁，實則字字寫人、寫時事。風格婉曲細膩，清麗含蓄，語氣豪邁，跌宕俊爽，是這首詩的藝術特色，不失為七律詩中的詠雁絕唱。“仙掌月明孤影過，長門燈暗數聲來”二句，語在景中，神游象外，是公認的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