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游《三·峽·歌》原文與賞析

陸游

十二巫山見九峰，船頭彩翠滿秋空。

朝云暮雨渾虛語，一夜猿啼明月中。

這首小詩模仿民歌形式歌詠三峽，所寫情景以詩人出入蜀地為官之經歷為基礎。

前二句寫白日船行三峽所見之景。“十二巫山”即巫山十二峰，為長江三峽的重要旅游名勝。十二峰皆在巫峽兩岸，依次為登龍、圣泉、朝云、望霞、松巒、集仙、飛鳳、翠屏、聚鶴、凈壇、起云、上升。首句述船行江上，十二峰可見八、九。次句云從船頭仰觀，但見兩岸青山翠巒，布滿秋空，景象極為清拔峭麗。

后二句寫船行三峽所感之情。巫山十二峰中之望霞峰，又名神女峰，因山石玉立宛若少女，故稱。宋玉 《高唐賦》云，楚襄王游云夢之陽臺，與巫山神女幽會，神女離去前說：“妾在巫山之陽、高丘之阻，旦為朝云，暮為行雨，朝朝暮暮，陽臺之下。”三句“朝云暮雨”即指巫山神女故事。渾，全、都之意。此句云由神女峰而聯想到神女的傳說，希冀能一睹光彩，但傳說畢竟虛幻，神女終不出現。四句云不見神女，但見明月如水，輝映江船，但聞猿啼聲聲，一夜哀鳴，觸發了旅人的滿懷鄉思，意境極為凄迷空靈。

全詩語言活潑，筆調流暢，寫景清麗，抒情宛轉，頗具民歌風味。欲游三峽者，不妨先讀此詩，試看能否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