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坂坡
位于當陽市城關西端。三國時趙子龍單騎救主、張翼德喝斷當陽橋獨退曹兵的故事就發生在這里。據載,長坂坡古名櫟長坂,后櫟林逐漸消失,因其坡長而寬,更名為長坂坡。乃“當陽八景”之一。長坂坡由西南向東北傾斜,全長1.5公里,最高點與最低點絕對高差達34.6米。主要遺跡有:趙子龍設營把寨、擂鼓督戰的三國包;趙子龍尋找阿斗的望山坡;糜夫人抱阿斗避難的太子橋;糜夫人舍身的娘娘井;趙子龍血戰曹軍的子龍街;曹操觀戰的錦屏山等。現長坂坡上建有“長坂公園”,占地7000平方米,園門兩旁有青石雕琢的獅、象各一對。移入園中的“長坂雄風”石碑,為明萬歷十年(1582年)所立,1947年復制。碑座水泥磚砌,三級臺階八角形,碑頂塑有民間藝術風格的龍鳳碑帽。石碑左邊一座雙層的紀念趙子龍的“子龍閣”,翹角飛檐,雕梁畫棟。長坂公園外建有街心花園,花園中心聳立著8米高的趙子龍彩陶塑像。距長坂公園4公里的公路交叉處,是著名的當陽橋遺址,又名長坂橋,當地舊稱霸陵橋。遺址邊有一座黃瓦紅柱的六角亭,內有一長石碑,上刻有“張翼德橫矛處”六個大字,傳為張飛后裔于清雍正九年(1731年)所立。附近沮水河上建有鋼筋水泥公路橋,亦名“當陽橋”。
〔現代散文〕 當陽古城,北扼襄豫,南掣荊湘,西控巴蜀,乃歷代兵家必爭之地。更因為1700多年前那場魏蜀間慘烈的殺伐血斗中,出了個單騎救主的千古英雄趙子龍,還有那位在鬧當陽橋的張翼德,這里便久久流蕩著一種濃郁的古情,一種英武的雄風。今天,聳立在漢宜公路和遠當公路交叉口的趙子龍橫槍立馬的漆黑塑像,自有凜然氣概;那條源于秦嶺、與漳河相匯的沮水之畔,有石碑一通,上刻“張翼德橫矛處”六個大字,都作為歷史的遺存而閃耀出紀念碑式的光芒。
當年廝殺的疆場,現在變為一座新興的旅游城鎮,昔日的古舊風貌伴隨歲月而消逝了,代之以一處處庭園式的清雅所在。記得在一座精巧的亭子里,我們欣賞著藻井上彩繪的當陽八景圖——龍泉夜月、錦屏妝笛、長坂雄風、堆嵐晚翠、紫蓋晨鐘、鵠岸漁歌、玉橋秋雨、金嶺朝煙,算是這古城佳景的精粹。
就在趙子龍塑像旁,便是長坂坡公園。我們踏著暮色倘徉于這片寧靜的世界。園林算不上寬大,地面飄落零星的枯葉,這就愈加讓人增添一襲懷古的幽情。子龍閣迎門而立于一片高臺上,雖已顯出幾分殘舊,可它所凝聚的后人對這位神武將軍的欽敬之情,卻如檐頭披覆的那一縷桔紅色的晚霞,悠悠縈繞著。
最惹人肅穆凝眸的,當數閣旁那尊巨大石碑。烏黑的碑體上,刻有四個蒼勁的白色大字——長坂雄風。加之碑頂雕有美麗的飾物,呈現一種龍飛鳳舞的流動感與騰躍感,便使整座碑體驀然間產生了生命的律動。不朽的精魂穿越千秋風雨,依舊挺聳著自已的筋骨,激蕩著投擲山岳般的歷史回聲。
長坂雄風,這是刀劍的碰撞、攻殺的吶喊所鑄成的一種精神,比金屬還堅硬。
輕柔的晚風漫過幾株翠綠的棕櫚樹,拂拭著黃昏的寧謐。風聲里,仿佛有古代將士悲壯的吟唱。這腳下的黃色土丘,曾浸染過咸腥的血,如今已淺淺地生出一層青草,夾竹桃粉紅色的花朵也融在了夕暉霧一般的朦朧中。
很難說那場著名的長坂大戰有什么更深刻的歷史內涵。對強與弱的交兵,以中國傳統的民族心理來衡量,情感大多偏于弱的一方,因而也就寄托了種種理想化的浪漫情調,盡管面對的是一片橫飛的血肉。于是,也就有了對百萬軍中的英雄趙子龍傳奇式的歌唱,以至暈染了神秘的色彩。轉瞬千古,“長坂雄風”古碑和那傲然的子龍閣,仿佛早已失去了國殤污銹般的血色,而籠罩了一層圖騰的意味。有人告訴我們,在距長坂坡不遠的玉泉寺,便有關羽顯圣的傳說。想那敗走麥城的關云長都被后人招魂,且惹得李白、元稹、白居易、賈島、孟浩然
一類大詩人前去憑吊抒懷,更何況風流倜儻的趙子龍!可見三國人物的魅力,也可見出拜謁者宗教般的虔敬。
這種心態,似乎同那碑上的“長坂雄風”形成了一種不協調。腳踏這片沉默的古戰場,后人感受的應是陽剛的正氣。“雄風”二字,不只是對趙子龍的禮贊,更是一種民族性格的顯示,一種開拓精神的弘揚。在這塊先楚民族的發祥地,代代年年,英雄與群眾創造了多少可歌頌的業績,也才誕生了荊楚大地和江漢平原的今天。若只期冀招度亡靈,只去把過往的歷史人物視為庫堂內的金佛,那實在是一種悲哀。但愿進入了科學與文明天地的這處景觀,不要在膜拜的辭歌中失掉了古戰場上的那番雄健風骨。
據說這當陽縣境內還有當年曹操觀陣的錦屏山,劉備的糜夫人殉節的娘娘井、大將軍周倉之墓和關羽陵、古麥城等遺跡,若與長坂坡相組合,實在是一片理想的三國古跡旅游區。那尊聳立于此的趙子龍塑像,應當被視為當陽古城的徽記。又作為一種精神的激勵而獲得了象征意義。長坂勝跡也應該走出懷古的境界而煥發嶄新的時代光彩。如是,歷史人物的生命才能永遠循環無終。
古碑泛出冷峻的鐵色,我們心中激蕩起海浪般的雄風。
(馬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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