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鑒賞·《霜葉飛(毗陵客中聞老妓歌)》

毗陵^①客中聞老妓歌

繡屏開了，驚詩夢、嬌鶯啼破春悄。隱將譜字轉清圓，正杏梁聲繞^②。看帖帖、蛾眉淡掃，不知能聚愁多少。嘆客里凄涼，尚記得當年雅音，低唱還好。

同是流落殊鄉，相逢何晚，坐對真被花惱。貞元朝士已無多^③，但暮煙衰草。未忘得春風窈窕，卻憐張緒^④如今老。且慰我留連意，莫說西湖，那時蘇小。

【注釋】

①毗陵：今江蘇常州。

②杏梁聲繞：《列子·湯問》：“秦青顧謂其友曰：‘昔韓娥東之齊，……既去而余音繞梁，三日不絕。’”

③貞元句：語出劉禹錫《聽舊宮中樂人穆氏唱歌》：“休唱貞元供奉曲，當時朝士已無多。”

④張緒：《南史·張緒傳》：“緒吐納風流，聽者皆忘饑疲，見者肅然如在宗廟。”

【評點】

高亮功蕓香草堂評《山中白云詞》：何減白傅《琵琶行》耶？寫艷態難于用清語，尤難于參活句。（“但暮煙”三句）妙在不脫“老”字。收處頓宕，不至索然意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