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鑒賞·《兩同心》·杜安世

杜安世

巍巍劍外，寒霜覆林枝。望衰柳，尚色依依。暮天靜，雁陣高飛。入碧云際。江山秋色，遣客心悲。 蜀道㟓崄行遲，瞻京都迢遞。聽巴峽、數聲猿啼。惟獨個，未著歸計。漫空悵望。每每無言，獨對斜暉。

這首詞以充分的景物描寫抒寫了詞人飄泊劍外、羈旅巴峽途中的悲涼和凄惻。上片用“寒霜”、“衰柳”、“暮天”、“雁陣”一組景象極寫“江山秋色”的蒼涼色調，而這種色調不特是自然景物本身具有的“屬性”，而且是詞人情緒、心境的反射和投影，因而也就表現了“遣客”的“心悲”。“江山秋色，遣客心悲”，是上片的總結，詞人將創作主題——“遣客”即自身，在詞中顯現，為下片打開了一個抒情的豁口。詞人用“㟓崄”二字加以概括，寫出蜀道的奇險，又用“行遲”二字加以補充，寫出行路之艱難。聽巴峽猿啼當更令“遣客心悲”!詞的最后三句純用白描，把羈旅的寂寞苦澀寫得十分深湛。詞人仰首望天，惆悵不已，欲言而又每每無言，只默默地孤獨地凝望著夕陽的斜暉。讀者可以在他的“悵望”、“無言”、“獨對”中琢磨、體味詞人那種難言的凄苦與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