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杜荀鶴
去歲曾經此縣城, 縣民無口不冤聲。
今來縣宰加朱紱, 便是生靈血染成。
這首詩的主旨很明了,就是講當官的升官之道是靠吸吮民眾血汗。全詩用白描手法,敘述的口吻,以時間為順序,寫了詩人所見所聞。仿佛戲劇一樣,一個場次,再一個場次,先寫一經胡城,再寫二經胡城。在寫法上,抓住詩人經過胡城縣所見所聞中最突出的感受來寫。第一次突出的感受是縣民們怨聲載道,用“無口”,“不冤”兩個否定,極言冤聲之大,冤聲之普遍。這一突出感受已經顯示了問題的嚴重,然而,事情的發展變化使詩人更為震驚。詩人第二次來胡城,吃驚地發現,這個使民不聊生的縣宰,竟然還得到了上方的賞識,加了官、進了爵。這既使詩人大惑不解,又使詩人恍然大悟,就在這“不解”和“大悟”中得出了一個可悲而又客觀的結論。“便是生靈血染成”句,痛苦而又憤怒地指出了社會的黑暗與墮落,這是詩人對社會現實一針見血的揭露和剖析,它放射出耀眼的思想批判光輝。
這首詩構思上也很自然巧妙,寓巧妙于自然之中。用互為因果,相互映照的方法把縣民與縣宰一對尖銳的矛盾揭示出來。寫法上一明一暗,先明寫縣民疾苦,冤聲四起,暗寫縣宰殘暴,敲榨百姓;再明寫縣宰升遷, 飛黃騰達,暗寫百姓遭殃,生靈涂炭。各講一面,合為一體,愈隱而愈明。這就構成詩的一種映照、反襯、奇巧而自然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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