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月亮

〔波蘭〕米沃什

當月亮升起來，穿花衣的婦女漫步時

我被她們的眼睛，睫毛，和世界的整個安排打動了。

依我看來，從這樣一種強烈的相互吸引里

終歸會流出最后的真理。

（阿木譯，選自《外國詩》）

【賞析】

米沃什的詩如行云流水，自然流暢，質樸無華，又不失詩味。

詩的前兩句是說一群婦女穿著漂亮的衣服在月色下漫步，景美、人美，非常迷人，詩人被她們吸引也是很自然的事。被“世界的整個安排打動了”，由此會發生多少迷人的故事。

詩的高妙之處還在后兩句：“依我看來，從這樣一種強烈的相互吸引里/終歸會流出最后的真理?！鄙钍莻€萬花筒，但“最后的真理”只有一個，那“最后的真理”又是什么？詩人沒有說出來，讓讀者去發現、去補充好了。

這就是詩的含蓄，含蓄使詩余味無窮。詩歌創作，應該是詩人與讀者共同創造完成的。學會藝術的節制，才可以把詩寫得含蓄一點，多給讀者一些想象的余地，可以使詩意變幻無窮。

（陳紹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