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張機
無名氏
四張機。鴛鴦織就欲雙飛。可憐未老頭先白,春波碧草,曉寒深處,相對浴紅衣。
【賞析】
這是宋朝宮廷大曲中的一段,全文總共有十一段,除去頭尾的引子與尾聲,正曲部分便是九段旋律,從一張機、二張機一直唱到九張機,講述了一位織錦姑娘寂寞幽怨的情緒,以及對愛情的美好向往。
這支大曲主要運用民歌的手法,所以詞文比較簡單,不太有什么修辭,但這第四曲卻有些不同,稍稍用了些婉轉的筆調,所以會顯得有些清新。
此刻這位織女剛剛織好了一對鴛鴦,鴛鴦的白頭突然撩動了她的情思。在古人眼中,頭白是心愁的表現。辛棄疾就曾夸張地寫道:“人言頭上發,總向愁中白。拍手笑沙鷗,一身都是愁。”盡管鴛鴦并沒像沙鷗那樣渾身白色,但頭白也反映著心中抱有濃重的愁緒。
這在織女看來就特別不可理解了,鴛鴦有什么好愁的呢?你們成雙成對,可以共同面對生命中的風雨或彩虹,才不管是春波暖意還是曉寒風惡呢。于是真正未老頭先白的不是鴛鴦,而是織女自己。她向往著能與心上人風雨同舟,而不是現在孤獨地織錦繡花,繡出了別人家的浪漫溫情,卻把自己的青春埋進了細密的針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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