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四日茶天崗掃墓中途遇雨口占一律

風雨飄然至，

行人畏不前。

輕裘〔1〕頻覺重，

熟路且疑延〔2〕。

山影素凝霧〔3〕，

苔痕碧入煙。

蓬松頭上發，

滲透已如氈。

說明

《詩稿》推斷此詩作于1905年。正月初四，隨家人去離沙灣十五里的茶天崗祭掃祖墳，途中突遇疾風大雨。由此引發少年詩人的逸興，吟成一首五律，記述了風雨中艱難行路的情景。

注釋

〔1〕輕裘，上等皮衣。《論語·雍也》：“乘肥馬，衣輕裘。”

〔2〕疑延，懷疑平時走過的路延長了。

〔3〕山影，《詩稿》正文作“山體”，書后附表校勘。素，白色生絹，引申為白的或單一的顏色。謂山體隱逸在濃霧中，成白茫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