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鑒賞·《碧牡丹(步帳搖紅綺)》

晏同叔出姬^①

步帳^②搖紅綺^③，曉月墮，沈煙砌^④。緩板香檀^⑤，唱徹伊家新制。怨入眉頭，斂黛峰橫翠^⑥。芭蕉寒，雨聲碎。

鏡華翳，閑照孤鸞戲^⑦。思量去時容易。鈿盒瑤釵^⑧，至今冷落輕棄。望極藍橋，但暮云千里。幾重山？幾重水？

【注釋】

①出姬：趕走歌姬。

②步帳：用以遮蔽風塵的一種屏帳。

③紅綺：步帳所用絲綢織物。

④沈煙砌：點燃的沉香堆積在一起。

⑤香檀：樂器名。檀木制作的拍板。

⑥黛峰橫翠：喻指女子的眉毛。

⑦閑照孤鸞戲：喻失去愛人后對命運的哀傷。

⑧鈿盒瑤釵：鈿合和瑤釵。相傳為唐玄宗與楊貴妃定情的信物。

【評點】

楊湜《古今詞話》：晏元獻之子小晏，善詞章，頗有父風。有寵人善歌舞，晏每作新詞，先使寵人歌之。張子野與小晏厚善，每稱賞寵人善歌。偶一日，寵人觸小晏細君之怒，遂出之。子野作《碧牡丹》一曲以戲小晏。

沈雄《古今詞話·詞辨》引蔣一葵：晏元獻為京兆日，辟張子野為通判。元獻屬意一侍兒，每子野來，必令歌子野詞以侑觴。王夫人出之，子野戲作《碧牡丹》一曲，自歌之，元獻為之憮然，支俸錢贖之。一時《碧牡丹》曲盛傳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