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鑒賞·《點絳唇 越山見梅》·吳文英

吳文英

春未來時，酒攜不到千巖路。瘦還如許，晚色天寒處。

無限新愁，難對風前語。行人去，暗消春素，橫笛空山暮。

詞的上片，寫在越山(紹興)見梅的景象。開頭二句，寫見梅以前的情景。千巖，指越山。這句意思是，梅花未開之時，自己沒有雅興攜酒來千巖萬壑地越山游春?！笆葸€”二句點題，寫在越山所見梅花形狀。梅無雪則瘦，“瘦”字表現了梅花形狀的主要特征。“還”字，表達了詞人對梅的一貫印象。“瘦”、“晚”、“寒”三字渲染出一種凄冷壓抑的情調氣氛。

詞的下片，寫見梅后產生的心情?！盁o限”二句寫見梅后產生新愁?！靶腥巳ァ比洌c明新愁產生的原因就是“行人去”?！靶腥恕敝讣?。吳文英離開紹興時，姬人已離他而去。離異之苦，孤身之寂寞，使詞人面對梅花不是心花怒放，而是舊愁又加新愁。素，素懷。春素，指春時的懷抱。消，這里兼有消減與消瘦之義。“暗消春素”，既指思想消沉、情緒低落，也兼指身體消瘦。這里的人瘦與上片的梅瘦互相呼應。笛有落梅曲，這里的橫笛，暗指梅花落。“山暮”，照應上片的“晚色天寒處”，指越山的傍晚。姬人已去，梅花又落，人去花落，詞人只好愁對日暮的空山。全詞以景結尾，空山之景與詞人空虛之情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