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識私情要放乖,
弗要眉來眼去被人猜。
面前相見同還禮,
狹路上個相逢兩閃開。
——明·馮夢龍輯《山歌》
在新社會,男女愛情的自由受到國家法律的保護,誰也無權干涉。可是在封建社會, 自由愛情卻是為封建禮教所不容許的。但是愛情的力量,如火山爆發,如泉水噴涌,如天空中的電閃雷鳴,是誰也阻擋不了的。封建禮教的統治再嚴酷,追求自由愛情的人們照樣有辦法作出種種巧妙的偽裝,來掩人耳目,逃避封建勢力的阻撓和破壞。這首民歌就反映了自由愛情的追求者以“瞞人”的手法,向封建禮教的維護者作斗爭的策略。
“結識私情要放乖,弗要眉來眼去被人猜”。私情,即男女私下相愛,沒有取得合法的地位。乖,乖巧。眉來眼去,即互相以眉目傳情。這樣容易被人家猜到他們是在相愛。由此可見,男女私下相愛,在封建社會是多么地不自由,多么地痛苦!情人見面,不但不能有親昵的表示,甚至連以眉目傳情,也要克制住,以避免“被人猜”出來是在相愛。不言而喻,如果被人猜到自己是在與情人私自相愛,那就必將大禍臨頭,招來更大的痛苦和不幸。
“面前相見同還禮,狹路上個相逢兩閃開”。不僅不能“眉來眼去”,作出相愛的表示,而且在人面前還要互相作出彬彬有禮的樣子,即使在狹路上相逢,情人之間也不能靠近,而要閃開一點,以避免有親近之嫌。為了逃避封建禮教維護者的迫害,追求自由愛情的幸福,她是設防得多么細致、周到,表現得又是多么乖巧,多么富有心計啊!而這一切,一方面對封建禮教的嚴酷統治有控訴的意義,另一方面,又更強烈地表現了她那種不畏艱難險阻、機智勇敢地追求自由愛情的可貴精神,使讀者讀了不能不為之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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